其实邬铃一直处在纳闷之中,如月的突然出现,让她不是特别懂这是什么套路……但是现在邬铃有点生气,因为公孙如月侮辱了这些尸体,这是她来洪途之后每天陪伴着自己的革命同志们。而且邬铃想,这其中也许哪天,没准哪天就会有自己的娘,或许还有苏戎夏,岳知湖……
“我说不用了。”邬铃挡住了如月的去路,缓缓将垂在车外的一只手臂放到它主人的身体上。
没等如月张嘴,邬铃已经抬起头,并且满脸不屑,“你也是收魂师?”
这不屑激怒了公孙如月:“当然了!是比你强出百倍的收魂师!从我手里获得的辞尘珠恐怕比你多出千倍不止。”
邬铃想了想:“然后呢?”
“什么,什么然后?”如月不明白。
“然后在这么一个冰冷凄凉的晚上被派来替我运尸体。”邬铃演起欠抽的表情一点儿不费劲,“而我呢……就被你心心念念的却怎么也没看上你的师傅看上了,要去共度良宵。”
带风爪力直奔邬铃的咽喉。
闪身让过如月的重心,邬铃敏若冰雪。肘起一碰,公孙如月凌厉的手势立时被化解震飞,看起来就像向上抛出什么东西一般。连接着轻巧一欺身,如月已被邬铃撞出了一米之外。
推车向前,邬铃冷然不语。
“你!好你个黄毛丫头!今天必是要让你知道我公孙如月的厉害!”一个没有吃过亏的如月吃了亏哪里肯依,不过刚站稳脚步,飞身又扑来。
楼角晓风霁月虫牌儿月亮被风吹得晃了晃,从圆形变成椭圆,风停了又变回圆形。
挡住公孙如月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公孙如月像扑在了一堵墙上,一撞之下被弹了回去,嘭地摔在地上。
申屠若赤炎迎风一般。
“师傅不要!不要啊!”在邬铃听起来,如月喊得那叫一个惨!
本来想站在一旁看看这个傲娇的小美人徒弟是怎么被师傅教训的,现在邬铃忙不迭跑过来拉申屠:“哎呀怎么了?没事儿没事儿,女人打架吗!”
申屠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随即轻描淡写地收了回来,转身已是面色如玉,对着邬铃一笑:“是我管束不严,你没事吧?”
“没事儿没事儿,是她吃了亏的,年轻嘛年轻。”邬铃想,自己吃了人家的巧克力,用了人家买的手套,打了人家的徒弟,总不好架桥拨火的,要给人家师傅台阶下,谁真舍得打徒弟呢?何况这么千娇百媚伶牙俐齿的。
申屠的目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瞥向身后:“回去吧。”
“不!不要师傅,我不回去,如月不要回去,求您让如月陪着您吧!师傅……如月再也不敢了。”毫无道理地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刺得邬铃直挖耳朵。
“你知道我最忌讳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申屠谨七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改变,而公孙如月的脸上已经一片青紫了。
匍匐着爬过来,如月抱着邬铃的腿:“师母,师母,求求你,帮如月说句好话吧。不要让如月走,只要能留在师傅身边,如月做什么都愿意。”哭得语无伦次,好不凄惨,“师母,我替你运尸。从今天开始,如月每天都来运,求求你师母。”
邬铃被拉得快失去重心躺下了,只是张不开嘴接茬,这个……师母是个什么东东?能不能吃!
晕了三秒钟,邬铃伸手拉如月,也拉住自己的裤子:“好好好,好,那个,那个什么你别拉了,裤子要掉了,我就这一身了,我去说,说说说。但是!”
如月眼中有了希望,听见邬铃的“但是”又满脸死灰,哆哆嗦嗦道:“但……但是什么?”
“不要叫我师母!我是师母,但不是这个师的……母。”邬铃很正式地道,“ok?”
尽管如月不知道什么是“呕剋”,但是她现在心慌得来不及想,看着邬铃的手,还是一起比划了一个ok。
“那个,申屠先生,尽管我不知道您让如月姑娘回哪儿去吧,但是令爱徒确实没干什么太大的坏事儿。我们就是绊了个嘴,打了个小架……就比如像是,嗯,你徒弟喜欢的男神,我说他结婚了一样,就是这样罢了……所以,你看您是不是消消气?”邬铃双手交叠在一起一分一合的,满脸堆笑。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申屠一笑,一个浅浅的酒窝,伸手替邬铃把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在了耳后。
邬铃向后退了一步:“那个,还有……您这样其实是比较容易引起别人误会的,咱们萍水相逢,邬铃多谢申屠先生三番四次帮忙。就此别过,还有两趟尸体没运完呢。买东西的钱等发了工钱,我就还给您啊。”
邬铃不想多待了,鞠了个躬回身就走。
“你的工钱不是都预支了吗?还有钱还我?红砖福,寿膏是非常贵的,你吃的那一块,需要四十个洪途币。”申屠将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
邬铃的嘴缓缓长大,同时长大的还有眼睛,还有心……
“四十个?!你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