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女子,又生得这么美貌,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呢?而且,她只在崇乐坊做了半个月不到的舞娘便成了敬尘公子的娘子,你说是不是个狐媚子,没羞没臊自己贴上去。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这妖孽天生□□,为了勾引男人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而舞,生生气病了敬尘公子,您说不是妖孽,世间哪有这样好人家的女孩儿?”说话的是邬铃她姐。
邬铃现在觉得这门亲戚认得真堵心。
台阶上的秋蝉脸色愈加苍白,却半句分辨都没有。
“大师不要再犹豫了,今日众乡亲在这里,您乃得道高僧,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说话的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一时台下,群情激奋,空山陷入两难。
“哎?我这暴脾气的。”邬铃觉得自己实在不想忍了,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上前,几个邬铃她姐这样的叽叽歪歪一下也就算了,一群男子汉大丈夫,对于处死一个弱女子这么也理直气壮啊?刚才还看见他们看着秋蝉流口水呢!
“各位,在下有一言还请各位一听。”这次说话的是贺连,伸手将就要冲上去的邬铃拉了回来。
邬铃回头望了望她师傅:“师傅啊,你不是不说话吗?”
贺连看了邬铃一眼:“我再不说话,你就被当成妖精的同伙了。”贺连摇了摇头走出人群,“早知道要说话,还换什么衣服?”
有人认识贺连:“这位是……恩鱼堂的贺老板?”
“不是什么老板,就是个卖点心的。”贺连看起来竟是十分满意自己的身份。
邬铃乐不可支。
“空山大师。”贺连欠身道。
“贺连施主。”空山大师也认识贺连,安稳道,“贺施主有何赐教?”
“不敢。”贺连谦逊抱拳,“只是觉得大师在众位施主的要求和好生之德之间有些难抉择,所以斗胆想要说句话。”
空山大师是个有点干瘪的老者,并不似想象中的高僧般矍铄,若说独特,也只有一髯缥缈而已,此时他捋了捋胡子:“贺施主请讲。”
看了看站在人群里的一脸期待的邬铃,贺连了然一笑:“在下是想……”
“南杨!你是南杨的师傅!你是南杨的师傅对不对?”一个女子忽然从人群中奔了出来,三步两步冲到贺连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袖子。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弄懵了。
邬铃忽闪着眼睛,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位娘子,这里说正事儿呢,人命关天的,能不能矜持一点儿啊?走过来拉住姑娘的胳膊:“来来来这位妹妹,关于南杨的事情你和我说哈,我是南杨的师姐,有什么事情和我说一样的。”
“我才不要和你说!你又做不得主的。我要找南杨的师傅,我要嫁给南杨做他媳妇儿,吃他做的面包。”姑娘岁数不大,但是就打扮来看,邬铃可以肯定一点,这姑娘……精神不大正常。
“你这臭丫头!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还不快跟我回家。”人群中,邬铃她姐冲了上来,拉着姑娘就走,完全没有了刚才例数狐狸精不妇道时的慷慨大方。
“姐姐,这是外甥女儿?”邬铃道。
大娘瞥了一眼邬铃,嘟嘟囔囔领着姑娘赶着向外走,脸红一直红到了脖子。
众人都开始大笑……便有人议论说这个小娘的失神之症越发厉害了。
邬铃回顾了一下,闪身挡住了她姐的去路。
大娘看着邬铃,脸红得像碳一般:“你还要怎样?!冰儿……她还小,只是个小娘……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邬铃浅浅的笑着,好看的梨涡和眉眼若春风扫过,伸手拉住冰儿替他抿了抿她有些微散的头发,声音低得让人感觉不到一丝尴尬:“姐姐,若是有时间带着冰儿来恩鱼堂,不过是病了,就像风寒热咳,吃药就会好,我师父用药最神的。”邬铃明然微笑,眼中都是真诚。
邬铃他姐不可置信地看着邬铃,本来是强打精神迎接又一场奚落的,却不想邬铃这样友善,眼中已不觉有些微红。
邬铃点头。
“恩鱼堂……恩鱼堂……南杨哥哥,南杨哥哥。”冰儿高兴地拍手笑道,是个秀气的姑娘。
“对,南杨哥哥,冰儿去恩鱼堂让南杨哥哥给你做点心,姐姐还会做提子蛋糕,很好吃。”邬铃摸了摸冰儿的肩膀笑道。
邬铃她姐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道了句谢谢拉着冰儿匆匆走了,邬铃看见她走远以后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这件小事很快就被人们忽略了,人们纷纷转过头,关注点回到了“妖精”身上。
贺连看着人群中刚刚回过头的邬铃,竟是一时有些发怔,微笑回身间眼中闪过一丝不大分明的柔和:“空山大师,众位乡里,在下今日带小徒来是同各位一样,本是想来看看究竟所谓狐精到底什么模样?可惜看了半日,越是看下去,心中就越是惶恐……”
台阶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贺连想说什么。
贺连一笑:“在下敢问大师,您可有把握一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