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邬铃觉得,岳知湖就像抱着他自己的孩子,连说的话都像哄孩子。可她不想管这些,有深藏在心底的情愫慢慢生发出来,初见的皇城外,刑部的黄昏中,雨荔湾的夜……还有自己对岳白鹰的抗拒。
邬铃笑着摸了摸岳知湖的马:“御秋这个臭丫头。还真是一个臭丫头,那么好的臭丫头!那么勇敢又坚定。”
“你猜御秋来世是什么?”岳知湖道。
“什么?”邬铃也猜过,现在听得岳知湖知道,心中不禁扑通扑通直跳。
“洪途之上一株桃花。”
有温热的水滴从邬铃的眼眶中溢出,落在马鬃之上。便是洪途之地,她与他也要日日相见吧。
“是护青人留下的一抹血痕,让御秋的灵魂不必非入轮回,可以自己选择来世,于是她选择作一株桃花……”岳知湖道。
邬铃想起了那夜,贺连伤了詹弥途,原来并不是因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夕阳之下,一片静谧。两人一马,走走停停,已踏遍了西湖岸的夕阳余晖。
“佑冬,时间到了,我要走了,谢谢你。”望着邬铃的脸,岳知湖笑得再不像个戎马一生的将军,是临窗读书的人,是布衣青衫的人,邬铃想起了自己绣过的他的字,俊雅飘逸,没有丝毫的戾气,原来……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将军,你将辞尘送我,愿望到底是什么?”邬铃看着已经落在自己手中的辞尘珠,这仅仅是个赠品吗?
许久,岳知湖的知形已在渐渐模糊,笑得静如风过:“高堂有所养,山河有所望……只愿以一世辞尘,换我一个时辰的重生,可以有知有闻有思有力,与我心爱之人纵马踏遍……红尘路。”
吻,在邬铃的额头,已不是那样真实,岳知湖微笑远行。
邬铃手中,辞尘入梵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