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
“要求……要求,程荼……程荼……”贺连没有停下来,哄一样低哑的声音盘旋在她耳边,“记不记得答应过我,记不记得?要满足我的一个要求?”
程荼吞咽着自己的呼吸,半趴在贺连的肩上,他已经把她半扛了起来。
“满足我……满足……我。”
程荼以为贺连还在重复“要求”。但是贺连没说“要求”两个字。
有个水泡儿在那儿……好大一个水泡儿啊。
一大一小两只青蛙蹲在水底看着水泡里的两个生物,据它们观察这应该是人,这两个人在打架吗?如此激烈地打架,水泡为什么不破呢?
小一些的青蛙道:“那个大个子太欺负人了,他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的,把那个小个子压在身下,还不让人家动,一动就又按倒!可是为什么水泡不破呢?”
大一些的青蛙面无表情。
“你看你看啊,血都打出来了,水泡儿还不破?”小青蛙指着蹭在泡泡上的一抹血痕道。
大一些的青蛙面无表情。
“天啊……小个子都哭了!”小青蛙不能直视这么‘惨烈’的场面,“那个高个子的真是欺负人,把小个子都打疯了,又哭又笑的,他还不放过人家,天啊,他还咬人,咬住了还不放!不过……这个水泡太结实了!”
大青蛙斜眼看了看旁边蹲的小母蛙:“你走不走?”
“干什么去?”小母蛙问。
“回家拾掇蝌蚪。”
无茵山,春花春柳。
贺连坐在床边,左手拿着一卷书,右手在程荼的手里。
程荼还在睡,睫毛上挂着一点水珠,贺连放下书想帮她擦,又忽然有些不舍……这颗本来因为疼痛而溢出的水珠现在让人着迷。
俯身去吻她湿润的唇。
“不要,好累。”程荼迷迷糊糊转过身,掩饰自己的碳烧脸。
贺连一笑:“汤喝不喝?有大蓟草。”
程荼的脸更红了,那是敛血消炎的草药。
“喝。”程荼爬起来,跑到桌子前面,端起药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那个……那个不……”贺连把书举起来假装看得很认真,迅速走出门外。
“哎?我的面肥水呢?特意放在这凉爽屋子里的。”雀薇走进来转了一圈儿。
程荼看着雀薇……“要不……你用这个吧。”咋了一下口中的味道,程荼把旁边的一碗颜色深一些的递了过来。
“谢谢师母。”雀薇笑着接过来,出去了。
“师……母。”程荼想了一下这个人和贺连的关系。
可面肥水……又是怎么回事?!
吃完大蓟草味道的馒头,雀薇就告辞了。
“自己在外面多待几年,你不能总是围着现在这个朝代转悠,去得远一些。”贺连笑道,左手揽着程荼。
“知道啦~~~不要打扰人家恩恩爱爱嘛!”雀薇翻了个白眼,又一笑,想要说什么,犹豫着并没有说出口,“那我走了。”背着小包袱轻快地上路了,雀薇转过头去的表情却不轻松……只皱着眉看脚下的路。
师母,这个叫程荼的女子,不爱师傅,从她的脑子里几乎翻不出她爱着师傅的证据,全然看不到。
可是……师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几次想问,雀薇张不开嘴,怕伤了师傅的自尊,又怕……这或许就是师傅情愿的敷衍。
“走吧,我们去山上走走。”贺连拉了程荼的手,十指紧扣。
“嗯。”温顺地靠在贺连身上,程荼的脸上都是光彩。
山风清凉,春末,山路花海一片。
躺在草丛里,柔软轻松。程荼枕着贺连的胳膊,慢慢蹭成了肩膀,再蹭成胸口。
“我现在的定力不太好。”贺连闭着眼睛道。
程荼缩了回去。
贺连弯起胳膊,环住程荼的脖子:“你在崤山见过季环楚,听了他的话你为什么没有怀疑我在说谎?五个月的时间从崤山到临安来回是不可能的。”贺连仍然闭着眼睛。
“你不只能知道我现在想什么,连以前想什么都能知道啊?”程荼看着贺连。
“嗯,这基本上能算我们的生存技能。”微微一笑,贺连睁开眼睛。
“怀疑过。”程荼道,“然后差点摔死,所以我知道,不能怀疑!”用手摸了摸贺连挺直的鼻梁,程荼笑道。
贺连一笑:“好了,不聊这些了。”好像忽然有些落寞,贺连拉着程荼起身,向山下走。
一路上贺连再没有言语。
午后……
贺连在看书。
“我刚才下山的时候看到很多凤尾菇,我要去摘一些,晚上做蘑菇羹。”程荼提了个篮子,俨然一个村姑。
看得贺连不住发笑:“我和你一起去。”
“不要!我定力不好!”程荼摇头,拎着小蓝上路了,一蹦一跳好像一个轻快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