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轻松了许多,朝子的事总算有个指望了。
脑子里一直闪现着刚刚不语的表情,回去要如何向他解释呢?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要向他解释?要干什么是我的自由啊,有什么好解释的?可为何觉得不解释又有些不妥……
这种事纠结久了好烦啊……何夕肚里的馋虫又作怪了,她转脚进了面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大碗面大口大口吃起来。
身后的一桌子青年人边吃边高谈阔论。
一人说:“女娲联合诸神以五行阵法将魔星封印,传说只封了三魂六魄,还有一魄去哪儿了呢?”
又一人说:“最近西边地区洪水严重,说不定就是那一魄捣的鬼!”
“你说如果魔星的封印被解开会怎样呢?”
“天下大乱呗!”那人嚷嚷,“你怎么整天不想点好的?”
捞完了面,何夕又把剩下的浓汤也给喝了,心满意足后起身离开面馆,想着方才那些人的谈论,何夕哑笑,魔星复活还真是一个经久不衰的闲聊话题。
魔星,就是魔星后卿,上古十大魔之一。后卿是后土皇地诋的亲弟弟,当时黄帝和蚩尤交战于涿鹿,后土派后卿去帮助黄帝战蚩尤,不料后卿受蚩尤等人的影响加入东夷与黄帝作对,甚至不惜把自己变成和女魃一样的飞尸,以至死后化作魔星到处生事作乱无人能降。后来女娲联合后土、祝融、地藏等神以五行阵法将其封印。为防止后卿复活,女娲将其魂魄打散,封印在各处,可唯有一魄不知所踪。因后世基本太平,人们也渐渐不那么在意了。
何夕曾想,为何后卿会叛变呢?人奉其君,必要忠心耿耿,后卿竟违亲姐姐之命归服蚩尤,并为其卖命至自化为飞尸,后卿对蚩尤才是丹心赤忱,披肝沥血,一个人叛变,竟能叛变得如此彻底!
思索间已回到了店里,可是不语并不在,何夕也没在意,只是自己去翻看了一会儿草谱,煮了一壶茗茶,直到睡觉前,他都没有回来,于是何夕便爬回床上睡了。
但好像,莫名地有些失落。
明日,又是一觉睡到晌午,何夕慢悠悠地下了床,随手掂起案几上的一篮零食走了出来。
不语在水井旁磨草药,听见门开,并没有什么反应,何夕便提着零食在他身旁坐下,阳光刚好打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何夕惬意地吃着零食。
两人没有说话,都自顾地干着该干的事儿。
许久后,何夕轻声道:“不语。”
他只是停下手上的活,微微侧头听她要说什么,并未直眼看她。
“你昨天是不是生我的气?”
他表情并未有变动,“为什么?”
何夕被他反问得张口无言,他说的对,他为什么要生气?我又为什么要解释?
何夕点点头,“没事。”她起身进了店里。
何夕无聊地研究起药谱,一个时辰后,不语背着竹篓上了山,她把药铺丢到一边,“我在生什么气?”
过了正午,何夕的肚子咕噜噜直叫,不语还不带吃的回来,她纠结了一番,正要起身出门,却见一中年男子进了店里。
一身黑袍缀着几枝金竹,腰间一金挂,几缕流苏。男人眸似虎豹,但也透露出和气。何夕认出,这是那青楼里左拥右抱,与柳逸商谈之人。
看着他名贵的打扮,和他手中提的小木箱,何夕才想起来,这应是柳逸派来送药的人。
何夕立马笑颜相迎。
男人微微行礼,将木箱放在案几上,“这是我家公子命我送来的,两坛炁泽血,一只千隼晶石。”
男子沙哑的嗓音一出,何夕便如受了一道猛雷。
这和那日在水井中偷听到的药师的声音如出一辙!僵了一瞬,何夕又笑脸相迎,“多谢多谢,请您务必转告柳公子,此等重恩,我必倾力相报!”
男人回礼:“公子说了,若姑娘真想报恩,等来年与公子煮酒论琴便是了。”
何夕笑言:“必定必定。”
“那在下便先告辞。”
他拱手欲走,何夕又忙问:“我这里又有些香料想要送给柳公子,但见柳公子最近繁忙,不如请您转交于公子。”
男人犹豫了一下,回答:“好。”
“香料有些繁琐,我今日整理一下,明日给您送去,”她顿了顿,“明日给您送到哪呢?”
“就送到圣医堂吧。”
“好,多谢。”他客气道:“不必。”转身出了店。
何夕用指甲敲打着案几,一下又一下。
她告诉自己,那就是把不与语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人。
一会儿后,不语提着烧鸡回来,看见何夕正在摆弄着两坛炁泽血和千隼晶石,他这才知道,原来昨天去青楼是出于这个目的。
何夕闻到香味抬起头来,不语把烧鸡递到她面前,她咧嘴一笑,立马接了过来。
何夕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不语坐在一旁看着她,半晌后,他突然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