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倒不必跟他客气。”秦含真眨眨眼,低头咬了一口果馅的酥皮,打起了小算盘。
不一会儿,吴少英果然过来了。牛氏要留他用早饭,他推说早就用过了,倒是想要向老师辞行。牛氏道:“他昨儿晚上走了困,这会子正补眠呢。你不如在家里多玩一会子,等他醒了再说?”
吴少英犹豫了一下,答应了。秦含真连忙开口:“表舅来给我说说功课吧?我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的,又不好去扰了祖父。”吴少英笑了,答应下来。
秦含真心下一喜,快速解决了早饭,就要跳下炕。牛氏叫道:“慢些儿,慢些儿,吃完了别立刻去看书写字,先跟你表舅聊聊家常。”
秦含真大声应着,拉着吴少英的手就回了自己屋里。
张妈还在屋里赶制一件夹棉比甲。这是给秦含真做的,预备她过新年时穿。虽然秦平未死,但秦含真身上还有关氏的孝,过年的时候当然不能穿一般的衣裳。
秦含真等张妈给吴少英倒完了茶,就说:“张妈,别光顾着给我做衣服。离新年还有好几天呢,我这个又不急。如今学堂里停了课,不知道浑哥怎么样了,你不如去陪陪他?把针线带过去做也行。”
张妈一喜:“当真?那我就去瞧瞧。昨儿太太才说家里要添人的,我去底下看一看,村子里哪家送了闺女过来。”给自己领了个任务,就提着装有秦含真未完工新衣的小包袱出去了。
秦含真迅速在她身后,把门给关了。
吴少英笑吟吟地看着她:“你这小丫头,今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呀?”
秦含真回身拉着他在炕边坐下:“表舅,你老实告诉我,小姨那回到底说了些什么,让何氏恨上了我娘,非要逼她改嫁不可?”
秦含真单刀直入,吴少英一时没防备,愣了愣,才回过神来,苦笑道:“你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秦含真严肃地说:“怎么可能不惦记呢?我娘死得这么冤,我总要弄明白为什么吧?”
吴少英低头想了想,道:“桑姐儿,表舅实话与你说,当日你小姨到底说了什么,我已尽数告知你祖父了。只是事情牵涉到朝廷,有些话不好在人前提起,因此你祖父连你祖母都瞒了。若你非要追问,我只能告诉你,你小姨说的,大致就是嘲笑何氏二嫁之事,再有,便是她与前夫陈校尉所生的长女章姐儿,被陈家族人质疑并非陈家血脉。”
秦含真怔了怔:“啊?”居然是这种事?
吴少英苦笑着说:“这些事说来都是家丑,碍着你二叔的脸面,怎么也不好对外张扬的。不过,陈家人与何氏有旧怨,为着她热孝内二嫁之事,对秦家也没什么好话。他们说的这些,未必就是真的。八|九年前的旧事,也无从查访起了。你心里有数就好,不必再对外说。若是你祖母问起,你就让她问你祖父吧。你年纪小,不知道这里头的轻重,还是别过问的好。”
秦含真扁了扁嘴,也知道吴少英是好意:“我不说也没什么,只是我不明白。既然是我小姨说的这些话,何氏要怨恨她揭了自己的短,就报复到我小姨身上好了,为什么拿我娘开刀?还有,她为什么非得瞒着我爹未死的消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吴少英叹道:“我倒是有个猜测。何氏当日刚回来,就听到你小姨口出污言,心里记恨上了,兴许还迁怒于你母亲。她起初瞒着你父亲未死的消息,大概也是想让你娘多受几日苦吧?具体如何,我也说不清。但何氏并不是没有想过要报复你小姨的,只是她兄妹二人在米脂人生地不熟,无从下手罢了。等到后来,你被章姐儿所伤,何氏措手不及下,也来不及报复你小姨了。那时你母亲为了你的伤情,与二房势成水火。何氏大概是担心她会把你小姨说的话传遍秦家上下,方才想要逼她改嫁。只要你母亲离了秦家,即使你父亲回来,她也没脸再与秦家人见面了,你小姨更不用说。她的旧事,便可继续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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