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衬着,身份也好看些。要与人结亲时,说出去也好听。”
许大奶奶委屈极了:“若不是二弟妹成天跟人炫耀,说嵘哥儿读书有天份,聪慧无比,不比峥哥儿差,说不定这一考,就一路考上去了,还能跟峥哥儿一块儿应春闱。若是走运了,还有可能比我们峥哥儿更先一步考中进士做官呢。又说我们峥哥儿运气不佳,婚事频频不顺,好不容易定了亲,正要参加会试呢,就为守孝耽误了春闱,显然是没有富贵命。你们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谁能忍呢?我见不得二弟妹那得瑟的样子,因此才会一时糊涂……”
许大爷听了,也颇为恼怒:“这可太过分了!嵘哥儿正经连个童生都还不是呢,二弟妹就这般轻狂。若真叫嵘哥儿考中了举人、进士,他们二房眼里还有我们长房么?!”
许岫在旁听了不对劲儿,连忙劝父亲:“二婶娘的性情为人,父亲母亲也是知道的,见识有限,又极护短,高兴起来的时候,常常夸嵘哥儿夸得没了边,其实谁都知道她的话当不得真。父亲母亲何必跟二婶娘一般见识呢?姑祖母劝我们两房人要和气,不要为了小事争吵不休,要以大局为重。许家如今处境艰难,正是该一家人团结一致的时候。而今日之事,原不过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不管二婶娘是为了什么,想要与母亲争吵,母亲都大可不必理会,只当是大哥的丫头犯了错,或打或骂或罚月钱,甚至是把人撵了都行。若是真跟二婶娘争吵起来,母亲不见得占理,姑祖母知道了也不会高兴,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长房!”
许大奶奶觉得女儿这话刺耳:“我怎么就不占理了?这一码归一码。许嵘考童生试那一回,我已经给长辈们赔过不是了,早就该过去了,还拿出来说什么?今儿却是你二婶娘存心要挑我的刺,给我身上泼脏水,难道还要我忍?!倘若真的把你哥哥的丫头处置了,外人说不定就真以为你哥哥身边侍候的人不正经呢,那对你哥哥又是什么好名声?这个错,我才不认!我非要跟二房较这个真不可!明明是许嵘行事轻浮,凭什么要怪到我们长房头上?!”
她以小孩子家不要管长辈的事为由,把女儿许岫赶回房间去了。许岫心里委屈,又羞又气,只能扭头走人。许岚跟上去,还在劝她:“姐姐,母亲正在气头上,你为何不少说两句?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婶娘平日里说话过分,常常招惹母亲,就连二叔祖母也要跟母亲争那中馈大权,明里暗里地给母亲设套。姐姐明明都知道,怎么还要帮着二房说话呢?这岂不是叫母亲更生气了?”
许岫涨红着脸说:“我几时是帮着二房说话?我只是不想让许家两房离了心!都是一家人,从前也是携手共进,一路走来不容易。家里如今正是艰难的时候,正该和睦相处。二房要挑事,我们长房忍让一二,二房又还有什么理由生事?说到底,还不是许嵘要科举,母亲糊涂想坏事,才会生出了怨怼来?母亲有错在先,便是退让一步又如何?闹得如今沸反盈天的,难道就不会扰着哥哥读书备考了么?!”
许岚小声道:“母亲哪里肯认这个错?也是二婶娘先说了过分的话在先。其实……早在祖父丢官,家里名声扫地那时候起,两房就已经积怨了。二房嫌我们长房连累了他们呢。”
许岫冷笑:“一家人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之说?既然能同富贵,自然就要共患难。如今还有几人记得这个道理?为了私利,谁还记得大局?!”她叹了口气,“家里是这样的情形,就算哥哥下科顺利一举高中进士,又能帮得多少忙呢?成了进士,也不过是仕途的开始罢了。”
她心情沮丧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许岚低头跟上。她们不知道,就在与她们一墙之隔的地方,许二太太刚刚带着丫头走过。她是去找许大奶奶的。许二奶奶已经演完了自己的戏份,接下来就该她这个长辈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