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觉得很丢脸好么?
且不说秦泰生放话之后,章姐儿的丈夫如何惊讶愕然,秦安这边消停下来后,赵陌也私下与秦含真说了事情的后续:“碤叔对他那个女婿,本来是十分看不上的,但那小商人嘴甜得很,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把碤叔给哄住了。碤叔如今还真把他当成好女婿一般,竟然还想要硬撑着病体,在过年的时候带他们夫妻二人出门,给宗室里的亲友们拜年。碤叔在我面前夸他女婿孝顺,比他女儿都要真心,我听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那小商人哪里象是这样的人?只怕是看清了自己的处境,所以做小伏低,哄着岳父玩呢。他家的下人私下对我的人说,这人整天都想着要借碤叔的宗室身份,在京中做生意,在家里的时候,总是冲着那些古董摆设瞧个不停,猜测它们值多少银子。碤叔要面子,不肯告诉女婿他如今是什么处境,只管吹牛,却半句实话都没有,但也有意要为女婿引见几位宗室长辈。我看碤叔真是昏了头了。以那小商人的习性,真叫他成了气候,他还会把碤叔父女放在眼里?”
秦含真哂道:“这个人如果真的如此不可信,只怕你这位碤叔后头有的是苦头吃。他自以为精明,连储位的主意都打,亲叔叔都敢杀,亲生母亲说舍就舍了,其实呢?居然轻易就被一个小商人糊弄住了。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听起来很讽刺呢?”
赵陌心想,这有什么奇怪的呢?他的父亲赵硕还不是一样自命不凡?而事实上,就连兰雪一个丫头也照样能糊弄得住他。
他对秦含真道:“碤叔如今无爵无势,手里顶多就是有一点儿财产,认回女儿,也无力替她求封号,自己都还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活呢,还病得那样,也不知能活几年。他若有个好歹,陈含章又不曾入玉牒,根本就没有宗室身份,他们夫妻二人怕是什么都落不下。就冲着这个,我估计陈含章的夫婿应该还不至于蠢到自断前程。就让他们自己过活去吧,是好是歹,都是他们自己的命。当初是碤叔要把女儿送走,如今才有了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的女婿。往后若真的为此所累,也是他自找的。至于陈含章,若她有胆量,就该求生父或是五表叔做主,为她主持和离,另寻一个可靠的人嫁了。既然她从来都没有提过这样的要求,我们又何必为她担心呢?”
秦含真撇嘴道:“哪个为她担心了?我只是怕她人在京城,万一有什么不顺了,又跑回来找五叔。五叔如今似乎比先前明白些了,应该不会轻易再上她的当。可是含珠还在这里呢,万一让章姐儿泄露了含珠的身世,那可怎么办?她自己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不要紧,含珠可还要脸呢。章姐儿自小被何氏当成宝一样地宠,连谦哥儿都被排在后头,含珠一出生就被生母抛弃,从小儿没少受金环折磨,还不都是拜何氏母女所赐?!章姐儿跟这个妹妹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万一脾气上来了,非要败坏了含珠的名声怎么办?她从小就不是什么聪明人,未必就做不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秦含真如今与秦含珠相处得久了,已经处出了一点姐妹情谊。秦含珠一向很乖巧懂事,令人不得不心生怜惜。秦含真对她,自然与对章姐儿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赵陌便笑了:“泄露就泄露了,这有什么要紧的?等你做了我的郡王妃,只要你愿意出面,还怕含珠说不到好人家么?况且,以祖父如今的名声,等闲人也不敢在外头乱传永嘉侯府的闲话呀?秦家三房子嗣不丰,目前就只有你们姐妹两个女孩儿。你是要嫁给我的,还怕没人巴巴儿的求着与我做连襟?”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臭屁呢?
秦含真没好气地白了赵陌一眼。只是回头一想,觉得似乎还有那么一点歪理,先前的担忧顿时便少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