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弟,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赵忙道:“父王,不是孩儿多心,这样简单的事,三弟花了半日功夫,却一点儿有用的消息都打听不来,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否真心想帮忙!”
赵研也冷笑道:“父王,二哥既然信不过我,又何苦再叫我跑腿?吃力不讨好,我没必要找罪受。”
辽王继妃眼见着两个儿子吵起来,也生气了:“都闭嘴!当着父母的面,你们胡说些什么呢?莫非是想气死父王母妃不成?!”骂完了,又数落赵研,“你办事不力,你二哥不过是抱怨两句,你发什么火?明日等将事情打听清楚了,回家报来,你二哥自然会向你赔不是。你动不动就要撒手不管,这哪里是弟弟该有的态度?你们是同胞亲兄弟,本当相互扶持,偏你天天与哥哥吵个没完,斗得象乌眼鸡似的,还记得什么是孝顺友悌么?!”
分明是赵先挑刺,如今母妃反而怪起了他,赵研心里一肚子的火,气得脸都白了。
偏偏连辽王都没有把一碗水端平,反而说:“行了,都别吵了,两人都少说一句吧。”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其实也同样没有为赵研做主的意思。
赵研气得笑了,看着父母,觉得他们可能都没觉得他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再看赵,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分明就没把他这个同胞弟弟放在眼里,还谈何兄友弟悌?归根到底,是因为他成了残疾,在父母心目中早已是废人,在兄长心目中,竟是竞争对手,又不再配做竞争对手了。他的一切想法对他们而言都不再重要。他的一切权利利益,都是可以为了兄长的世子之位牺牲的。
赵研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辽王府再好,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在这个家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么?
真不如自立门户算了,哪怕是个辅国将军也成哪。他不想再待在辽东了,那地方冬日苦寒,对他的腿伤可不太好。若能求得侄儿帮忙,留在京城安家,那他就再也不用看赵的脸色。至于父母?他们都顾不上他了,眼里只有赵,他还要顾忌他们什么呢?
更重要的是,陈家那边透露的口风,不象是假的。赵陌对这个消息的态度,也足以证明宫里确实对辽王府有诸多不满。倘若有朝一日,皇帝真的打算要革除辽王府,收回辽地,等待辽王一家的又会是什么下场呢?辽王若没犯大错,兴许还能保住一个郡王爵位,换块小些的封地,又或是空得一个亲王头衔,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封地。但赵别说是做世子了,就凭他过去的污点,只怕一个正式的爵位都很难得到吧?至于自己,冲着父母如今的态度,自然又要再往后退一步。赵一日不得封爵,自己更没有希望。
但如果他眼下凭着赵陌的关系,谋一个爵位,哪怕低一些,好歹日后就不必再看兄长的脸色了,说不定将来赵还得要巴结他呢。到时候他只要给兄长一个笑脸,从手指缝里漏些钱粮,就能换来一个好弟弟的名声,父王与母妃再不甘心,也不能再指责他什么了吧?
赵研走出正屋的时候,心里对未来忽然燃起了极大的热情。他等不及想看到赵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了。指望父王母妃是不成的,他日后的地位前程,还是要依仗侄儿赵陌才行。
正屋里隐隐约约传来了赵的声音:“母妃,我早就说过了,三弟对我一直有不满,一有机会就会冲我发脾气。您真的要好好管一管他才行!他这样哪里象是做弟弟的模样?他伤了腿,我也难过,但他不能认定了我是害他的人,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吧?!”
“好了。”辽王继妃安抚长子,“你也少说两句,他今日毕竟是为你跑腿的。若他真的办事不利,你责怪他是应该,可这才半天的功夫,不能证明他有所怠慢。等明日他还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你再怨他也不迟。”
赵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母妃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再等他一日。”好象十分宽容的样子。
赵研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冷然回头望了屋中摇曳的人影一眼,便甩袖决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