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雪的上峰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蠢货!你都干了些什么?!”
兰雪被他这一下,方才醒过神来,只觉得委屈不已:“我……我什么都没干,我是被害成如今这般模样的。首领,你一定要帮我!若我不能重新获得赵硕的信任与宠爱,过去这么多年的心血就要白费了!连祁哥儿也会被马梅娘那个贱人抢了去,我们的计划还如何进行呀?!”
首领听得她这话,气极反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跟别的女人争宠?别摆出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我问你,珠儿在哪里?珍儿和珍儿的娘在哪里?赵祁又在哪里?你又怎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兰雪缩了缩脖子,目光闪烁:“珠儿……我不知道。小王氏盯上了我们,发现了珠儿从你们手里拿的那瓶药粉了,赵硕一怒之下,就把珠儿她们带走了。我也被小王氏刺伤,如今只能被禁足在这间屋子里,根本没法与外界联系。若不是趁着请大夫治伤的机会,联系上首领,我还在着急着想办法要出去呢,原是打算收买个丫头婆子替我跑腿,可我又怕叫人察觉……”
“早就叫人察觉了!”首领冷哼一声,“你们这府第里的护卫从前本领稀疏得很,巡夜也不大仔细,我们私下与你联系,趁夜来去不知多少次,都没人能察觉,也就是装装样子,吓唬外头人而已。可是这几日,你们府外的守卫却起码添了两倍的人手!方才我想进来,围着这府第转了两圈,发现足有八、九个人盯着,来回交叉巡逻,根本没空子可钻!若不是我行事谨慎,进来前先观察一番,这会子只怕早就叫人拿住了!”
兰雪大吃一惊:“怎会如此?!”
“这就要问你了。”首领冷眼看她,“我白日进府为你诊治,离开后又观察了许久,确认你还不曾叛变,方才敢出现在你面前。否则,就冲着你们府外那一圈人,再加上你们接连几日没有动静,赵硕却忽然松口说要给你请大夫,我都要怀疑,今晚会不会是有人设下了圈套,就等着我们往里钻了!”
兰雪面色一片苍白:“不可能!我一个字都没透露过!甚至不惜自污。赵硕那等蠢人,又怎会知道我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赵硕确实不象有这么聪明。”首领略一沉吟,“方才进来前,我留意到这府里的门房动静不对,与那外头守卫的人似乎互不相识,便猜想这两边兴许不是一伙儿的,这才利用那门房,把其中一名守卫给支开了,然后趁着那个空隙,潜到府中来。一会儿我要出去时,还得再费些功夫呢。不过由此可见,府里的人并不知道有人在府外巡视。我想……这说不定是赵陌的安排。”
“赵陌?”兰雪有些不敢相信,“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与赵硕父子之间并不和睦,有许多事情赵硕是不会告诉他的。连赵硕都不知道我上头是谁,赵陌又怎会无缘无故派人在府外巡视?难不成他是在监视赵硕么?赵硕确实是拖了他几次后腿,但这种做法也太过了些……”
首领轻蔑地瞥了兰雪一眼:“这就是你的猜测?你一直以来都上报说,赵陌不足为患,极好拿捏,我们还真以为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今看来,真是天大的误会!你长年在后宅度日,正经连正室与别的妾都还没斗赢过呢,怎么有脸说赵陌是个好拿捏好糊弄的蠢货?!你当他还是当年那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么?他已是肃宁郡王,圣眷正隆,手下有人有钱,有兵有马,数量虽不多,对付我们是足够了!只怕他早就察觉到你的不对了,虽然没有通知他父亲,但他已经盯上了你我!今日说不定他真的设了圈套,只是没有跟赵硕府中之人商量好,才会出了这等纰漏。倘若不是你露出了马脚,他万万想不到这些。你老实说,你到底都跟赵硕赵陌父子透露了什么东西?!”
兰雪惊慌失措:“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她慌乱地想了想,“可是珠儿和珍儿母女都被带走了,说不定……说不定是她们说的?!”
首领冷声道:“珠儿已经死了。她是自尽的,宁死都不肯招供。你就别把脏水泼到她身上了!”
兰雪吸了一口凉气,嚅嚅地道:“那兴许……是珍儿年纪小,受不得刑……”
珍儿知道的秘密有限,珍儿娘兴许知道得多些,但她素来知道事情轻重,怎会不明白,招供才是死路,咬紧牙关不认,反而能活?她们是不可能说实话的。首领对她们更有信心,反倒是兰雪,他认为这个女人比他原本预料的要蠢太多了。
首领沉声对兰雪道:“你哥哥蓝福生失踪已久,我们一直没能查到他的下落,但近日打听到了一些线索,他很可能是被人带走了。对方身着军服,但并非禁军或城卫,我怀疑,那可能是王府亲卫兵。若真是如此,那他多半是落在了赵陌手中。”
兰雪大吃失色:“什么?!”
首领冷哼:“希望你的哥哥最好闭紧了嘴巴,若是实在受不住刑,也能象珠儿那样,有骨气一些,自行了断,不要给我们北戎带来麻烦!”
兰雪的脸色已是一片惨白。如果哥哥真的落入了赵陌手中,那他与小王氏联手揭穿她,是否在蓄意报复?他又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