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呢?
反对的人再也无法辩驳了。
广州知府联合守备,带官兵抄了那西洋商人带来的所有鸦|片,运到海边,挖了坑,拿石灰销了。同时他们还在那西洋商人的船上发现了几样违禁之物,便重重罚了对方以及船主、船工们,把所有人都驱逐出镜,勒令不许再放他们入境。而其余洋商与本土商人,有贩卖鸦|片者,也皆从重处置。从今往后,每年入境的鸦|片,只允许进很少的量,用以药用。一旦超出了这个数字,广州市舶司的人便要将商人连船带货驱逐出境,而且日后不许再来了。
为了得到朝廷认可,广州知府与秦平这个广州守备同时上了折子。皇帝已经问过太医院的人,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准了这些折子,命户部在相关律例中添加一条关于鸦|片的禁令,而且严格禁止本国国民在国内种植销售这一物品。
皇帝是个很有智慧的老人,他从官员们的奏折中,能察觉到鸦|片这种东西的危害性,对广州地方官能从一开始就掐断这种商品的大量流入,感到非常满意。他深觉秦平在守备任上尽职尽责,不但有能力,也很有眼光。这样的人才,长期放在广州那样远离中枢的地方,太过浪费了。
他正有意要把人调到别处去,本来是觉得天津不错的,正好明年天津卫有缺,但明年辽东、陕西这两处的宣抚司宣抚使也要换人了。天津卫那一处是个正四品的官职,宣抚使则是从四品,从品阶上来说,秦平可能更适合升为宣抚使。正五品升正四品,有功劳撑着,可能还好,但升从四品,就任谁都说不出闲话来。辽东是秦平女婿赵陌所出身的辽王府藩地,陕西则是秦平自幼生长又驻守多年的地方,不论去的是哪一处,秦平都应该能适应良好,也能争取到立功机会,再往上升。
皇帝正为了明年要把秦柏调到什么地方去而烦恼呢,如今猛然听到小舅子秦柏的念叨,便又犹豫了。秦柏夫妻年纪已大,又与儿子们分离多年,想要儿子能承欢膝下,也是人之常情。他连给内多升一级官,都要考虑再三,但只是把小辈调回京城,让小舅子能一家团聚而已,又有什么难的呢?他对秦柏亏欠太多了,而秦柏又一直小心谨慎,轻易不肯提什么要求。如今秦柏夫妻俩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做姐夫的怎能不满足他呢?
只是京城里明年有什么好缺,他还得先问一问底下人。他不能光把内弄回京城就算了,总要给小辈一个好职位,将来得要有往上升的机会才行,不然岂不是坏了内好好的前程?
皇帝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与秦平聊了一会儿家常,就让他出宫回家去了,打算等有了好消息,再给小舅子一个惊喜。
只是皇帝回了一圈兵部与吏部的尚书,都没找到什么合适的官缺,是明年能空出来的。文职上头倒是有不错的差使,可那估计不适合秦平。虽然秦平有个很有学问的父亲,但他年纪轻轻就入了军中,根本没有静下心来读几年书,估计也就是比一般军中将士稍有学问一些,勉强够得上儒将的边而已。真让他弃武从文,他未必做得来,也缺少相关资历,怕会在同僚之中,处境尴尬。
皇帝有些烦恼,便去跟太子商量了。除了太子,他也找不到别人可以讨论这种家事了。
没想到太子给了他一个惊喜:“明年没有合适的缺,那今年呢?我记得前儿才听广路提过,说是听云阳侯世子提起,城卫那边有个指挥佥事老父病重,怕是要不行了,他兄弟也在城卫中做镇抚,兄弟俩最早年底,最迟明年初,就可能要双双丁忧,两个位置都出了缺,一时间没人顶上呢。这两个职位,一个是从五品,一个是正四品,都是京官,无论哪一个,都能给平表弟吧?只是等不到他任期满,这两个缺就得换人了,要不提前召他回京吧?”
皇帝顿时双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