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理由回绝呢?况且,肃宁郡王确实是难得的人才,配得上你。”
蔡元贞断然道:“他再好,我也不能嫁给他。这不是秦三姑娘的问题,而是我明知道人家有心上人,快要定亲了,还要插一只脚进去,心里太膈应了。我做不出这种事来。我不管肃宁郡王与秦三姑娘的婚事是否能成,我也不管太子妃娘娘是什么意思,总之这种事我不能答应。我会跟父亲说的。我相信父亲最终定会被我说服。”
云阳侯夫人没想到女儿如此固执,她顿时头痛起来:“你这丫头,忽然间犯什么拧呢?我方才说得明白,不是我们要坏了肃宁郡王与秦三姑娘的姻缘,这是宫里贵人的意思。不是我们家,也会是别人的。何苦为了没意义的事,驳了太子妃娘娘的面子?”
蔡元贞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太子妃娘娘平白无故跟母亲暗示这些话做什么?她既不是肃宁郡王的母亲,又还不是中宫之主,肃宁郡王又早早婉拒了太子过继的提议,太子妃娘娘有什么理由去插手肃宁郡王的婚事呢?皇上知道么?太子知道么?我不相信!皇上一直在压制外戚,哪怕他对永嘉侯十分信重,也不曾给过永嘉侯实权,承恩侯府更是连续三十多年受到压制!父亲如今在朝中是何等威势?一旦成为外戚,立刻就能让皇上数十年来压制外戚所得的成就全数化为乌有。皇上断不可能赞同我们家与肃宁郡王联姻的!”
云阳侯夫人皱起眉头,看向儿子。听了女儿的话,她如今也有些迟疑了。
蔡世子想了想:“这倒也罢了,太子妃娘娘毕竟只是暗示,并未明言。我们不能凭这一点,就胡乱猜疑些什么。肃宁郡王日后可能会有一场大富贵,但一切都是未知之数。太子殿下还年轻,身体又养好了,说不定还能再添一位皇孙。但无论如何,太子殿下对肃宁郡王的倚重不是假的,与肃宁郡王交好,绝不是一件坏事。我们顺其自然便是,倒也不必强求。元贞不乐意,那还是算了吧。”
蔡元贞顿时松了口气。她知道,家里的事情一旦兄长做出了决定,那母亲通常是不会否决兄长的主意的。不过她还是看向了母亲,希望同样能得到后者的认同。
云阳侯夫人看着女儿这样的目光,又收到儿子递过来的眼色,无奈地道:“罢了,你自己不乐意,我还能逼你嫁人不成?”她忍不住唉声叹气,“我原本还想着,元贞嫁给肃宁郡王,是一桩好姻缘,世知(秦世子名字)这边,若能迎娶秦三姑娘也不错。难得有这么敏锐的姑娘,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一点都不能小觑。永嘉侯又圣眷极隆。若能结下这么一门姻亲,对我们家定有好处。你们也知道,你们父亲如今的位置,只能往上继续走,不能后退半步,一旦退了,定会有无数人趁机围上来拉他下马。你们父亲又年轻,怎么也能在城卫上再干二十年,太早告老就可惜了。若能与秦家结亲,凭着他家与皇室的关系,我们家还能稳稳当当过下去。太子殿下是秦家外甥,将来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我们家想必也不会有事。”
当初她会看中秦简,就有这一层原因。而承恩侯府与永嘉侯的关系,论亲密程度,自然是比不上永嘉侯亲孙女儿的。把蔡元贞嫁给秦简,与蔡世子迎娶秦含真,起到的作用可大不一样,后者无疑更占优势。
蔡元贞这才知道母亲曾经考虑过那么多。她忽然有些庆幸了,若方才她不是态度足够坚定,这时候她一定会更加尴尬的。
她斩钉截铁地对母亲说:“绝对不能这么做!肃宁郡王既然对秦三姑娘有意,我们家若不但拆散了他们,哥哥还夺走了他的心上人,他定会记仇的!”
云阳侯夫人笑道:“傻丫头,说什么心上人不心上人的话?人家是规规矩矩的孩子,你别这样说。若是叫外人听见了,说不定还会连累了肃宁郡王与秦三姑娘的名声呢。先前镇西侯的长孙女闹出什么事来,你是知道的。”
蔡元贞抿了抿唇:“我怎会叫外人听见这些话?总之,母亲您别掺和就是了。”
云阳侯夫人叹气又叹气,最终还是答应了女儿,但心里一想起,还是觉得惋惜无比。
蔡世子则悄悄儿拍了蔡元贞的脑袋一记,压低了声音:“如今可满意了吧?母亲定要头痛了。回头你侍候得殷勤些,赶紧把母亲哄好了,知道么?!”
蔡元贞抿嘴偷笑,会意地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