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玩儿罢了。我因为害怕受罚,才错了一回,倒叫你拿住了把柄,再不敢犯了。我自己都抛开了此事,你却不依不饶起来。”
唐素红着脸,拉着她的袖子撒娇:“好姐姐,是我的不是,你别生气,我给你赔礼了。”说着还真个屈膝行了一礼。
秦锦华哪里是真的生她的气?瞪了她一眼,便也重新露出笑容来。
当下便算是约定好了去蔡家赴春宴的事。蔡元贞还对秦含真说:“你别听唐丫头的话,我们姐妹几个聚会,虽说要起诗社,但真的只是在玩而已。每次都是余家妹妹与裴家妹妹争辉,没有我们其他人什么事儿。你也不必真个事先用心准备什么诗呀词的,到得春宴那日,放宽心到舍下痛快玩一天就是了。”
秦含真笑道:“蔡姐姐放心,我于诗词上虽然只是平平,倒还能胡乱诌几首打油诗,只要姐姐别笑话我就好。”
秦锦华道:“蔡姐姐别听她的,她诗词上平常,却画得一笔好画,到时候别叫她作诗,只让她把你家的好景致都画成画,就象是行乐图那样,包管你喜欢。”
蔡元贞双眼一亮:“不成想秦三妹妹竟还有这样的本事?那我可当真要好好见识一番才行。”
秦含真笑道:“二姐姐太抬举我了,蔡姐姐别信她,我那两笔涂鸦,又算什么画呢?”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国公府千金裴茵插言道:“都别相互吹捧了,我们快回位置上去吧。在殿门处闹了这半日,宫人已经在看我们了。”
众女闻言连忙收了笑,整理了一下衣饰,小心端正了表情,重新以端庄优雅的姿态回到殿中,各自分散回席去了。
秦含真与秦锦华原本的坐位离得不远,如今许氏、牛氏、姚氏与闵氏都不在,秦含真就索性坐到秦锦华身边来了。她压低声音问:“方才唐姑娘说的,二姐姐让大堂哥代替做诗,是怎么回事?”
秦锦华脸一红:“你怎么也问起那事儿来?那回是因为余心兰做东道起诗社,出的题目特别难,我打听到以后,怕会出丑,就提前试着作上一首诗来备用,却怎么作都作不好,只得求了哥哥代劳。没想到哥哥的诗作得太好了,竟然让余心兰都心悦诚服,甘拜下风。幸好那一回是蔡姐姐的诗得了魁首,我才掩饰过去了。谁知唐丫头后来发现了端倪,就当着大家的面拆穿了我,倒把余心兰给臊得脸红。因为余心兰不止一次夸我那诗作得好,却没想到是哥哥作的。”
秦含真心想,原来只是这样的小事,那还真是没什么值得多提的。唐素的笑点也太低了一些。而且这姑娘是不是有些缺心眼儿?既然大家都有弄虚作假,也没有真个把自己炒作成女诗人,她何必把实情说出来?反正结果都没什么不一样呀?
秦锦华告诉秦含真:“唐素的性情天真了些,有时候说话没分寸,会让人下不来台。可她这人没什么心眼,并不是存心要给人添堵的,因此大家都乐得跟她交好。”
唐素是新晋大理寺卿之女,母亲是秦王府的郡君,也是皇亲国戚。她上头还有一个出众的同胞哥哥,自己却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自幼受宠惯了,没什么心眼。秦锦华她们都喜欢她这个性子,即使她时不时会说些叫人下不来台的话,但没哪个人会真的跟她计较。
秦含真以前跟唐素只是点头之交,还真不清楚她是这样的性格,正想要多打听些其他几位闺秀的性情喜好,今后来往时也好多加注意,就看见姚王氏与姚氏母女俩从殿门进来了,看脸色都不是很好。
秦含真与秦锦华连忙起身迎接。后者搀住了姚王氏的手臂,小声问:“外祖母,事情怎么样了?”
姚王氏面带倦意,无言地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姚氏则低声嘱咐女儿:“不要问了,也别跟旁人提起这事儿。”秦锦华扁了扁嘴,但还是听话了。
秦含真见状就知道她们只能回家后再想办法从秦简处打听了。她也不多问,只装乖巧状,给两位长辈倒茶。忽然听得内殿方向传来一阵笑声,没过多久,就出来了一行四名女眷,一位老太太,一位中年妇人,另外两个是十几岁的少女,其中个子比较高的那名少女,生得十分美貌,让周围的人都不由得朝她看过去。
宫人殷勤地请这四位女眷回到席位上。周围有人小声交头接耳,议论她们得了太后的厚赏。
秦含真有些好奇:“这是谁家的女眷?”瞧着脸生。
回答她的,却是姚氏幽幽的声音:“是镇西侯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