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尝有过几个知心的闺中密友?虽然你与县城里几位太太、奶奶们时有往来,但大多数人都只是面上情罢了。你就只当许二夫人也是这等友人,闲时来往一二,聊聊家常,说说闲话,打打时间,也就罢了。真心的好友也不是见一两次面,就能寻到的,总要来往个几年,交情日深,才知道对方是否值得真心结交呢。这时候急什么呢?不是说,闵家的婆媳也与你性情相投么?”
牛氏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老爷说得也对。本来嘛,光想到她是大嫂子的娘家弟妹,我跟她来往,本就有些顾忌的。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撇开长房,跟我亲近呢。我日后就只当她是寻常亲戚,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秦柏笑了:“你若是觉得长日无聊,不如随我出去走走?周祥年已经把京郊的庄子收拾好了,我带你去转一转,散散心,如何?”
牛氏有些心动,只是眼下天儿太热了:“大日头下的,我怕晒,也不想走远路,还是等天气凉快些再去吧?”
秦柏应了,又提议:“前儿我在宫里遇上一位旧交,他邀我过府去欣赏几幅古画。我记得他家有个园子,地方不大,但修得极精致,花木也好,就在什刹海那边,很是凉快。不如你随我到他家去一趟?他家太太是个极和气的人,就是身子不大好,少出门交际罢了,说不定你与她也能谈得来?”
牛氏笑了:“老爷好象就怕我在家会无聊似的。也罢,你既然一心劝我,我便随你出去走走。来京城这么久了,除了那回去见皇上,我平日连府门都少出,也该出门透透气,顺道瞧一瞧这京中的景致才是。”
夫妻俩就商量定了出门作客的时间,考虑到秦含真每日要上学,梓哥儿身体还弱,怕他出门会中了暑气,就不带孩子了。
秦含真上完了半天课,来清风馆吃饭的时候听说了这个消息,满心遗憾:“真的不能带我吗?”她也没怎么出过门呀……
牛氏瞪她道:“带你做什么?你不是说上学有意思么?怎么还能偷懒?!”
秦含真小声嘀咕:“我也没说要偷懒,大不了过后补回来……”
秦柏正色对孙女道:“我知道你二姐姐每每有事不能上学,过后总会叫曾先生私下帮她把课补上。只是这么一来,未免太过劳累曾先生了。记得你先时还曾经为曾先生打抱过不平,怎么轮到自己了,就不知道体恤师长呢?”
秦含真有些讪讪地,脸也微微红了:“对不起,祖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牛氏搂过孙女,嗔了丈夫一眼:“好好的怎么责怪起孩子来?桑姐儿才多大呢?小孩子贪玩不是再寻常不过了么?她不对了,你好好说她便是,她又不是不懂事只会胡闹的孩子,板着这张脸给谁瞧?!”
秦柏干咳了一声,转身去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秦含真低下头去,偷偷掩住嘴角的笑意,见牛氏转回头来,忙端正了神色,力求一点儿异样都不露。
牛氏搂着孙女,疼爱地说:“别理你祖父了。长房那边送了新料子和新装册子过来,叫我们挑秋衣的式样。我瞧着里头有好几块料子都不错,正好给你做新衣裳,你挑一挑,看喜欢哪一块。”说着就叫百合把料子拿了上来。
秦含真答应了,看那一堆青青白白蓝蓝的浅色料子,想了想:“我夏天的衣裳不是青的就是绿的白的,穿那么久也烦了,还是挑些不一样的颜色吧。”她挑中了两块灰色料子,觉得质地很不错,手感软和,“就要这个好了,配上黑色和白色的料子做个搭配,应该挺好看的。”
牛氏却有些嫌弃:“好好的小姑娘,总穿这样老气的颜色做什么?况且八月底,你就出热孝了,也该挑些其他颜色的料子。”
“出热孝?”秦含真有些不明白了,“我不是要守三年孝吗?至少也要守上二十几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