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想直接抢过秦锦仪的婚事决策权?那怎么可以?!
她愤怒地指着许氏骂道:“休想!我才是仪姐儿的亲祖母!她的婚事理当由我来决定!至少也该由她父亲来做主!你算哪根葱?不过是隔房的长辈。仪姐儿有父有母,哪里就需要你来操心她的婚事了?我绝不会让你将她随意许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
许氏冷声道:“你既然不需要我来操心她的婚事,怎么还有脸劝我替她的婚事出力?!还有,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承恩侯府,而我是承恩侯夫人!我既是一家主母,就有权利决定家里小辈的事。有本事,你自个儿带着你孙女去外头说亲,别一边算计着利用我们长房来谋好处,一边又翻脸不认人,骂我算哪根葱!”
薛氏气得双眼圆瞪,可是又被噎得无话可说。她是个寡妇,还是个娘家势弱,除了有钱,处处都要倚仗承恩侯府的寡妇。她没法出门交际,就算出了门,能接触到的人家也有限。她儿媳小薛氏认得的,也都是小官宦人家。那些真正的高门大户,哪一个不知道他们二房在承恩侯府的处境?哪一个是真心把他们放在眼里的?若只靠她们婆媳娘,给孙女儿秦锦仪说一门好亲事,简直难如登天。
若她们不是一心想让秦锦仪嫁到京城中的一等一好人家,而是将目光盯上那些京城以外的世家名门,兴许还有不知实情的人家会被骗到。可是京城里的世家高门……太难了!
从前许氏总是表现得软弱好欺,又并不排斥在外人面前为秦锦仪说好话,薛氏只当她会为了自家名声,在秦锦仪的婚事上出力。没想到如今许氏反对将秦锦仪许给蜀王府,她竟是一点儿反驳之力都没有,真是……太窝囊了!
更让她气愤的是,许氏好象觉得骂她几句还不满足似的,竟象是拿定了主意,要拿捏秦锦仪的婚事一般:“我也知道,你们二房素来都没把我这个承恩侯夫人放在眼里,只当我是只软杮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随时随地都能冲我口出恶言,放肆无礼。从前我看在二房几个孩子份上,也懒得跟你们计较,没想到如今连仪姐儿都开始学坏了。再这样放任下去,你们二房迟早要连累得全家都不得安宁!既如此,我也不能再放任不管了。仪姐儿的婚事就交给我,你们做祖母、父母的都不必操心了,只管替她备好嫁妆就行。别以为我拿你们没办法,我兴许没法阻止你们跑到蜀王妃面前说些可笑的话,但我能绝了你们说成这门亲事的后路。到时候你们若还不肯听从我的话,那仪姐儿的亲事,我也可以丢开手不管了,随你们胡闹去!”
薛氏听得心下有些恐慌:“你……你想做什么?!”
许氏冷冷一笑:“我也不必做什么,只需要对蜀王妃提一句,她娘家涂家有个庶出的孩子甚好,正好与仪姐儿匹配,剩下的,蜀王妃自会办妥的。”
薛氏大惊失色。若许氏真的提出将秦锦仪嫁给蜀王妃的侄儿,蜀王妃就断不会答应让秦锦仪做自己的儿媳妇了!她也没法将联姻的提议说出口。她要怎么提?对蜀王妃说:我看不上你侄儿,只看得上你儿子?那简直就是得罪人了!可是,涂家那个孩子只是庶出,把秦锦仪嫁给他,岂不是白白葬送了她的好孙女儿?!
薛氏连声音都在抖:“你……你不能这么做!”
“我当然能。”许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们既然要在这个家里,吃我的,用我的,指望借着承恩侯府的名头沾好处,就得给我老实听话!若是办不到,你们就别再待在这府里,借着承恩侯府的名头,却做出有损承恩侯府名声的事了。我们立刻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