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真办成了一件事,放心地返回明月坞去了。
路上,为了先前阻止夏青说话一事,她向夏青解释:“方才不是不让姐姐说话,而是有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又是我听绘春自己说的,大堂哥听完就算了,不会多想。但要是你说你从染秋姐姐那儿听到了什么,就怕大堂哥会多心,牵连到你们几个身上,那就麻烦了。之前我也是没想周全,没有料到大堂哥对绘春那么有意见,并没有因为听说二姐姐想要帮绘春,就立刻答应下来。不过还好,绘春真正顾虑的只有一件事,这对大堂哥而言再轻而易举不过了。能轻松解决的事情,大堂哥也不会费太大功夫。只是绘春那边,也别表现得太令人失望才好。大堂哥的话,你方才也听见了。若是你们几个有办法给绘春带话,就跟她说一声吧。”
夏青心里明白,她还暗暗吃惊,三姑娘这样小的年纪,知道的事竟比大姑娘二姑娘都多,难不成三房教孩子,果然与长房、二房不一般么?她连忙对秦含真道:“三姑娘放心,二姑娘还盘算着要给绘春送东西呢,到时候嘱咐一声送东西的人,绘春自会明白该怎么做。她也是在府里当了多年差的人,不会不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二姑娘能待她这般,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她若心里委屈,只需要怪王家就好了。”
秦含真满意地点点头,主仆俩回到明月坞,把事情跟秦锦华说了。秦锦华十分欢喜,道:“我早叫人整理好东西了,明儿一早就打发人往庄子上送去。我母亲手下的管事蔡嬷嬷已经答应帮我的忙了,正好她明儿也要到庄子上办事,顺道就能捎上一程。”
秦含真心想,既然这位蔡嬷嬷是姚氏手下的人,她肯帮忙,一定是得到了姚氏的首肯,否则今天就有人去庄子上,真要办事,何必还分两批走,而不是今天跟着送绘春等人的马车队同行呢?秦锦华果然是父母兄长的掌上明珠,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谁都不舍得让她失望。
不过秦含真本身也不讨厌这个小堂姐的性格,也是真心想要帮她这个忙,也不多言,只笑着对秦锦华说:“夏青姐姐她们跟绘春认识多年了,兴许还有话要托送东西的人一并捎去,不知跑这趟差事的是谁?能不能让夏青她们也过去见一见?”
这有何难?秦锦华本来也要叫丫头们把打包好的行李给那人送去的,就让画冬等人带着夏青一道去了。夏青回过头来,跟秦含真对了个眼色,暗暗点头。
东西很快就交了出去,该交待的话也都交待过了,只等明天一大早,蔡嬷嬷带着人出发了。秦锦华这边没了事,才放下心头大石,就看见姚氏屋里的玉兰领着一个十三四岁的丫头走进了院子。
玉兰笑吟吟地问了秦锦华好,寒暄几句,方才指着那丫头道:“姑娘大约也认得她,这是盛意居里的绿儿,做得一手好针线。奶奶说,姑娘这里少了一个二等大丫头,正好叫绿儿补上。姑娘一天一天大了,也该好生打扮起来。绿儿的针线极好,姑娘想做什么衣裳,只管吩咐她去。”
这话一出,秦锦华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描夏、染秋与画冬三个心里就咯噔一声,不自在起来。明月坞里缺了人,秦锦华手下有的是三等的丫头可以补上,比如描夏,早就看中了一个素来与她交好的姐妹,只等过些日子,绘春的事情淡了,她就要在秦锦华面前提起的。以秦锦华在父母面前得宠的程度,只要她开口,姚氏断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事情就成了,描夏也等于是有了个臂膀。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行动,姚氏就先一步派了个人来,这是什么意思?这绿儿难不成是姚氏派来的耳目?因为绘春出自王家,姚氏这是不放心女儿身边的丫头,派个心腹来监视么?这么一来,大家日后行事,就不能不顾忌到绿儿的存在了。
描夏暗暗咬唇,染秋与画冬对望一眼,倒是淡定得很。
秦锦华也认得绿儿,笑道:“既然是母亲叫你来的,那你以后就在我们这里做事了。绘春的屋子还在,你住进去吧。不过,你这个名儿不好,我的四个丫头,是照着春、夏、秋、冬来起名的,如今少了一个春,不如你来补上?”
画冬忙道:“姑娘,先前为着绘春的名字冲了四姑娘,大姑娘不知与你打了多少嘴上官司。如今既然绘春走了,来了新人,绿儿本来名字里也没有春字,何必再起一个带春字的名儿,惹大姑娘不高兴呢?绘春的名字是长辈起的,姑娘不愿意改,旁人也没法说什么,但绿儿的名字可是现改的,你当心大姑娘又来闹了。”
秦锦华皱皱眉头,道:“满府里名字带春字的丫头多了去了,大姐姐也没叫她们改过,却偏要来挑剔我的人。罢了,绘春已去,我的丫头早就不成四季了,再起一个什么春,也没有意思。既如此,绿儿以后就叫绘绿吧,只当这绿字带了春意儿。”
绿儿连忙磕头谢秦锦华赐名,今后就改名叫绘绿了。
玉兰把人带来,就算是办完事了,笑吟吟地嘱咐了绘绿几句,又提醒秦锦华去盛意居吃晚饭,便告辞离开。
秦锦华拉着绘绿问她都擅长做什么针线,绘绿一一说明,染秋与画冬也加入进来。描夏冷眼瞧了一阵子,就笑眯眯地提议,为绘绿举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