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罢了,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疏远起我们来。真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了。不过是个六品官,也敢冲着我们王府摆架子?!”
大郡主便劝抚她道:“母妃熄怒。横竖我们与秦家二房也没什么交情,从前只是想借秦大姑娘接近秦家罢了。如今母妃已经与秦二奶奶搭上了话,女儿瞧秦二奶奶倒是个和气人,可以相交,旁人就不必理会了。”
今年只有十岁的二郡主也点头赞成:“是呀,秦大姑娘的性子,我与大姐都不喜欢,只是碍着蜀王婶的吩咐,方才忍着与她结交罢了。往后再不用跟她装作好姐妹的模样,我还松了口气呢。听说秦家长房与三房的女孩儿都与我年纪相仿,若是能跟她们交上朋友,谁还愿意答理秦锦仪呀?”
山阳王妃见女儿们这么说,神情略缓和了些:“原来你们都不喜欢秦大姑娘的性情,那倒是好事。这样的姑娘,你们疏远了也好,太过势利了,实在不讨人喜欢。听说如今秦家三个房头都分了家,二房与长房、三房皆不和,迟早是要搬出去的。我们也不必理会秦家二房,只需要与秦家两位侯爷的家眷交好便是。到了茶会那日,秦二奶奶会带着女儿前去,你们记得到时候多与秦二姑娘结交。秦三姑娘身上还有孝,定不会出席。不过只要你们与秦二姑娘交上了朋友,日后上门去做客,也不必担心会没有与秦三姑娘认识的机会。”
两位郡主齐齐应了是。
山阳王妃低头抚了抚袖子上的皱褶,叹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去一趟蜀王府。你们姐妹随我去吧。你们蜀王婶这两日心情不好,你们说话提防着些,别惹她生气。待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她是个有办法的人,太后娘娘又素来怜惜她,用不了多久,她就能翻身了。”
二郡主有些好奇地问:“母妃,我们要不要把秦家二房的事告诉蜀王婶呀?”
山阳王妃犹豫了一下,才道:“也不必特地提起。秦家长房已经说好了会参加茶会,二房不过是附庸,去不去都没什么要紧的,你们蜀王婶并不在意。跟她说了,不过是徒惹她生气罢了。我们还要与秦家长房、三房交好,何必为了一个已经分了家的二房,让你们蜀王婶与秦家生隙?”
大郡主低头柔顺地应了一声,二郡主抿嘴忍笑偷看姐姐一眼,才笑道:“可不是么?母妃一心想着把大姐嫁到秦家长房去,怎能让蜀王婶恼了秦家人呢?”
大郡主羞怒,嗔了妹妹一眼。二郡主忙抬袖掩口,但双眼弯弯地,显然还在笑她呢。
山阳王妃却笑了:“秦家长房是很好的人家,上至承恩侯夫人,下至秦二奶奶、秦三奶奶与几个孙女儿,都是和气明理的人。若你大姐真能嫁进去,倒是我们家的造化了。”至少,有了这门姻亲,山阳王就再也不必担心什么时候会被皇帝算了后账,将来儿子的前程也有人保驾护航了。
不过,这些事都还太早。她还是先想着如何让秦二奶奶姚氏对自家长女另眼相看吧。
山阳王妃回过头来派了个婆子,给姚氏送了信,提起秦家二房拒绝参加茶会的事,委婉地问起小薛氏的病情要不要紧?
她这既是试探,也是告状。姚氏一听,就知道二房那边在搞什么夭蛾子了,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暗暗庆幸,长房与二房已经分了家,二房做的任何蠢事,都不会连累到长房了。
不过,山阳王妃按理说应该会生气才对,怎么还特地派人来秦家长房报信呢?看那作为信使的婆子言行态度,似乎山阳王妃并不气恼。姚氏只能想,对方大约是真心要与自己结交了。
若山阳王妃只是有心与她结交,彼此做个朋友,那倒也无妨。然而姚氏却知道,山阳王妃看中了自家儿子,有意以长女相许。而这门婚事,秦家长房却是不能接受的。即使不提老一辈的种种恩怨,山阳王府正与蜀王府纠缠不清,秦家长房若与他家联姻,岂不是犯了皇上的忌讳?
然而,山阳王妃一日不曾明言,秦家就一日不便回绝。可山阳王妃是涂家女,若她去太后面前求了恩典,让太后出面指婚……秦家又要如何回绝?
姚氏发起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