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到曲辕犁的几十人出去以后把事情一说,不出所料,剩下的人都满是羡慕嫉妒眼气。更有胆子大的问管事为什么选这些人而不选自己。这个问题得到了很多人的响应,颇有点群情激愤,有便宜为什么只让这么几个人占,而不让他们也跟着沾沾光。
不患寡而患不均,尤其是在有明显好处的情况下,最是能看出来。在现代拉东西的车翻了都能有一堆人上去抢着捡的,也不管是不是能用的上,更有没抢上的直接动手从其他人手里抢的。那还是大家都不缺的情况下。
现在是古代,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只是用主家提供的犁种地就能保证今年全家一年吃饱饭,这算的上天大的好事了,结果却没有自己的份,这不是要急死人嘛。
凭什么啊?
“凭什么?就凭你们是武家的租户,就凭这个犁是少爷做出来帮你们减轻种地负担的,就凭给的粮食是武家的,武家想给谁给谁。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少爷给他们一年的粮食还不是为了让他们没有负担,能够好好的用这个犁种地,同时也让你们看清楚是不是能够减轻你们种地的负担。到了秋收的时候,再看看用这个犁种的地是不是很好,是不是不比你们用的犁差,甚至更好。”管事的疾言厉色的一番话,让不满的众人都闭上了嘴巴。
是啊,减掉的租子是武家的,给出的粮食也是武家的,人家愿意给谁就给谁,没有谁规定一定要给自己才对。自己等人闹得好没道理。
这么一想,都讪讪的低下了头。
管事一看效果不错,对自己的一番话很满意,点点头接着说道:“你们的心情少爷也理解,所以少爷让我告诉你们,今年因为造的犁就那么些,春耕的时间又很紧,所以只能让他们几十个人先试种。但是如果效果不错的话,明年你们谁想用这种犁种地,给他们的保证同样给你们,条件也和他们的一样。但只限明年一年,再往后就不会有这种好事了。都明白了没有?”
众人一听,明年自己也能有这样的便宜占,郁闷的心情都好了,纷纷欢呼道:“明白了,明白了”。
这一刻,不管心里是不是嘀咕小公爷是在败家,但嘴上都是满口的小公爷真是好人的说词。
不一会,除了领到曲辕犁的几十个人,剩下的人都散了,赶回去准备耕地的家伙事了。剩下的几十个人,既然能被选为代表,都是在村里比较有知名度,也是种地种的好的人,都是好把式。
武元庆让人把曲辕犁的用法和零部件给他们讲了几遍,又在一块地上实际操作了一遍,这些人就都能会用了,虽然不熟练,那也是没怎么亲自上手的原因。等他们自己种地的时候,来回几趟下来,就能熟练的使用了。
让管事派人跟着他们回去种地,一来是为了有什么问题好及时指导,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监督他们,免得他们偷奸耍滑。
不过这个其实是武元庆有点小人之心了。在这年月,有几个人敢在种地上头偷奸耍滑的,即便是有,那也都是闲汉无赖。可这种人也不会被选为代表。
等都安排好了,武元庆领着弟弟武元爽在管事的陪同下也到了不远处的一块地里。管事的对于小公爷要亲自下地耕种是极力反对的。说是让人知道了不好,怕人说闲话。
可惜,武元庆不是一个怕人说的人,他从来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他一直觉得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的人,活的太累。
后世有一句话流传的很广,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这句话是武元庆的人生格言。
到了地里,武元庆对管事的牵来的耕牛视而不见,反倒是把拉车的骡子给解脱下来,给骡子披挂上连着曲辕犁的绳索。管事的对于用骡子耕地很不解,说家里有的是耕牛,为什么要用骡子,这骡子也没有学过耕地啊,不要给耕坏了。
武元庆解释道:“我造的这个曲辕犁,为的就是减轻种地的负担。我们现在种地很辛苦,很累,为什么呢,一来是因为之前的直辕犁不好用,笨重,整体很长,不能调节耕地的深浅,也没法灵活的掉头等等,不像这个曲辕犁省力,轻巧,也能精耕细作。直辕犁笨重,不好操作,所以能用的牲畜一般都是耕牛,可曲辕犁却是骡子,驴,都能拉的动,甚至家里边没有牲畜的,就算是用人拉,也能少用不少人。”
武元庆沉吟了下接着说道:“所以这第二点就体现在这牲畜上,耕牛不好养,饲料都要精细,所以绝大多数人家养不起,很多村子一个村子才有那么一头耕牛,而这牛就是村子里的宝贝。也正是因为耕牛的重要性,所以朝廷才会颁布法令,严禁宰杀耕牛,违者是要坐牢的,即便是有病死摔死的都要到衙门报备,否则依然要坐牢。可是有了这曲辕犁以后,耕牛就不会有那么重要了,骡子,驴都能拉的动,最主要这骡子,驴要比耕牛好养活的多。”。
后世,武元庆姥爷家就养的有骡子。那骡子基本上属于有啥吃啥,和狗都差不多。家里的剩菜剩饭都直接倒在石槽里。然后剩下的就是草料了。那可是真正的草料,不会喂什么豆料之类的。当然这骡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