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所有认识刘六流的人全都大吃一惊,他们从来没有看过刘六流这么失态。
在他们印象中,刘六流一直是个老狐狸,平时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心机深的比东海的水都深,何曾看过他脸上有过惊怖的神情。
鬼脚七也愣住了,便是以前在被几个社团围攻的时候,刘六流的神情依然是淡定,刘六流已经快七十岁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应该不至于这样吧,可一想到卢冲刚才的恐怖,似乎刘六流这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理解。
他连忙说道:“他……他说他姓……卢……对,是姓卢,卢沟桥的卢!”
“姓卢!”听到这个字眼,刘六流的腿一软,再也站不稳了,直接坐在地上。
鬼脚七印象里,刘六流虽然年纪好大了,但精气神一直很好,前一段时间还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亲热,根本没想到,刘六流听到卢冲的姓,竟然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terq
可地上有什么呢,全都是酒瓶子破碎飞溅过来的玻璃渣子。
刘六流刚一屁股坐在地上,腾地站起来,呲牙咧嘴地嚎叫:“我的屁股啊!”
鬼脚七连忙扶着刘六流,让人帮他把刘六流屁股上面扎的玻璃碴子拔掉,还让人赶紧给刘六流消毒敷药包扎。
刘六流的思绪被玻璃碴子隔断一下,可很快地,又回到现实,一脸惊惧恐慌,自言自语的说道:“那个杀神,他又回来了,他又回来了!我的天呢!”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人是谁,姓卢,又能轻松干倒他三百多马仔,整个华夏没有第二个人了!
鬼脚七和其他人都被刘六流的神态吓住了。
几个跟随刘六流前来的六合会骨干上前问道:“六爷,您老还好吗?”
“我没事!”刘六流稍作平息,等自己的恐惧情绪慢慢压下去,这才缓缓地问道:“这个人,他去了哪里,住在哪里?”
“这个,我……我们不知道,”鬼脚七现在已经完全看出来了,他敬若神明的六爷竟然也怕卢冲。
他一想到,那是连六爷都那么畏惧的人,自己刚才居然那样,他就不寒而栗。
刘六流再稍作平息,目光凌厉地瞪着鬼脚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对你们下手,一五一十地跟我讲清楚,要敢隐瞒一点,我就要你好看!”
鬼脚七十分畏惧刘六流,连忙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刘六流长出了一口气:“他变了,没有像以前戾气那么重了,而且你们没有过分得罪他,而且你们刚才只对他下手,没有对他的女人下手,不然,我现在过来就是收尸的!”
本来刘六流想要怪罪鬼脚七一顿,但想想任何人在遇到那个低调却嚣张的家伙可能都会像鬼脚七一样,再看鬼脚七的手下全都那样了,也不忍苛责,便吩咐道:“小七,你带一些人,把这些受伤的兄弟送到咱们社团的医院里,千万别送到公立医院,小九,你带上一些人,到咱们所有的公司都去一趟,把摄像拍下的他的照片给大家看一下,咱们的公司不管是什么性质的,以后见到他,都得客客气气的,就像见到我一样。还有,如果那个人露面了,你们第一时间赶紧给我电话,我要去拜访他!”
鬼脚七有些不解:“六爷,他打伤我们那么多兄弟,我们就这么算了也就罢了,怎么还把他大爷敬着啊,让兄弟们的气怎么咽下去啊!”
刘六流冷冷地瞪着鬼脚七:“那你想怎么样,让我把咱们社团所有兄弟都去砍他?”
鬼脚七挠挠头:“难道不是吗?”
刘六流忽然暴怒,抡起巴掌,啪啪啪打了鬼脚七好几个耳光:“你他妈的,你这他妈的是什么主意,你他妈的忘了两年前那个红龙会是怎么灭亡的吗?你他妈的也想让咱们六合会落得红龙会一样的下场吗?”
鬼脚七彻底懵了:“咱们好几千兄弟呢,怎么就奈何不了他?怎么还会变成红龙会那样子?”
刘六流又啪啪打了鬼脚七几个耳光,然后才在鬼脚七耳边说道:“红龙会就是他灭的,两年不见,他的功力又深了,灭咱们六合会可能根本不需要鏖战一整夜了,他这样的人,别说是我们,便是燕京的最大社团也不敢招惹他,我打你,就是不想让你这话传到他耳朵里!”
鬼脚七心里彻底发寒,他是亲眼见过,红龙会上下几千号帮众全都横尸到底血染黄浦江那一幕,更让他惊怖的时候,上面给这个事情的定性就是红龙会内部自相残杀,明明很多人都看过那个凭借一人之力灭掉这个大帮派的人,有关方面愣是视而不见,那意味着什么呢?
他彻底不敢想了!
刘六流下令道:“以后你们见到他,把他当成我一样尊敬,不,把他当成我的祖宗那样敬着,要是敢怠慢一丁点,我杀你们全家!”
现场所有人都凛然听命。
这个时候,刘六流和鬼脚七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的卢冲,坐着一辆出租车,来到颜亦欢居住的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