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料到你会中二病发作,幸好姐早有准备,已经去皇上面前报备过了。
苏晏晏微微冷笑,如果她一进门,这位朱少尹就这么中二,她没准还会让他三分,毕竟中二也是一种锐气。可是她刚来的时候,他各种殷勤逢迎,恭恭敬敬,却一见陈慧思就失了主张……冲冠一怒为红颜就罢了,还整的跟为国为民似的,既要当啥啥又要立牌坊,真叫人无力吐槽。
她懒的理他,低头研究才送上来的口供,七王爷伸手来握她手,她又甩开,七王爷有些无奈,跟石迁抱怨了一句:“无缘无故便迁怒我。”
石迁与七王爷关系好,说话也很随意,笑道:“迁怒旁人,爷能答应?”
七王爷微微一笑,凤眼向她瞥了一瞥,好像一眼就看出她在听,便道:“可我什么也没做过。”
石迁语重心长的配合他:“匹无无罪,怀璧其罪。”
这话翻译一下,其实就是长的好看不要怨社会。
苏晏晏忍不住一笑,他再伸手过来,她便没甩开,却也没理他,仍旧细细研究,就在这时,苗星仁过来禀道:“有个嬷嬷自首了。”
苏晏晏讶然:“啊?”
苗星仁递上笔录:“是江氏的奶嬷嬷,因为江氏又有了身子,那奶嬷嬷说,不想让陈言谨毁了江氏,所以就趁机下毒,想嫁祸给刘姨娘。”
“如果是这样,还是有一个疑点。”苏晏晏微微眯眼:“生草鸟中毒之后,一定时间内,是可以说话走动的,为什么江氏和玉罗都说没有声音?难道陈言谨等死不叫人?所以,即便这个嬷嬷说的是真的,江氏也必定是知情者,玉罗也有可能是同谋。”
她顿了一下:“但是玉罗有什么必要跟江氏合谋?主子死了,第一个死的就是她……而且她的样子也不像说谎。所以,最可能的就是,江氏在说谎。”
她细想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道:“陈夫人呢?”
外头官兵道:“问过话之后,就送回房了。”
苏晏晏看她的记录上只是寻常问话,就道:“她房间在哪?我过去瞧瞧。”
官兵找了个陈府下人,把她带了进去,陈夫人倚在床头,哭的双眼红肿,苏晏晏让录事官在外头做记录,进去止了她行礼,道:“夫人不必多礼,我就是过来问你几句话。”
陈夫人苦笑一声:“大人请问吧。”
苏晏晏道,“请问陈阁老跟江氏的私情,夫人可知道?”
陈夫人露出了些怨恨之色:“不知,我今日才知,之前虽是看着有些不对劲……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真能做出这种事……”她咬牙恨恨。
苏晏晏道:“夫人息怒,夫人可知,陈阁老为何对江氏青眼有加?”
陈夫人冷笑道:“那小蹄子最会装可怜,把我裕儿迷的七颠八倒,如今竟连老爷都不放过,真是不知廉耻,这种人就应该浸猪笼!下十八层地狱……”她越说越气,滔滔不绝。
苏晏晏好半天才劝住她:“夫人,我是问,她有什么特别之处?方才你说,‘看你这张脸不对劲’是不是江氏长的像谁?”
陈夫人一怔,犹豫了一下,才苦笑道:“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瞒的。我家老爷有个堂姐,出嫁之前,与我家老爷有些情份……这男人么,偷着的就是好的,所以出嫁后,还时常来往,谁知道却叫那家的男人知觉了,顾着两家的面子,所以那堂姐就‘暴病身亡’了。那女人叫陈香雅,大人可以去查。”
“江氏这小蹄子,长的与那陈香雅是一模一样。我初见就觉得有些不对,且我裕儿怎么说也是个阁老嫡子,怎么能娶个商户之女,但老爷拍了板,我又能说什么……”
苏晏晏打断她:“江氏娘家是商户?”
“是啊,”陈夫人道:“江家是做珠宝生意的,原本一直在上郡,几年前才迁入京城,后来说是在街上遇到了裕儿,两人一见钟情……”
苏晏晏道:“令公子是去做什么了?”
陈夫人道:“我事后问起,说是去先生家送节礼时遇到的。”
苏晏晏又问了几句,越来越是确定,并不是旁人刺探到这件事,因而要胁陈言谨,而是对方刺探到了陈香雅的事儿,所以,连这个江氏,都是对方布好的棋子。
但应该不止是要胁陈言谨这么简单,拐了这么大的弯子,应该还有别的用意。
苏晏晏直接把江氏弄了回去,一边又派人查江家的产业,和江氏在陈家都做了些什么。
药一灌下去,江氏脸上那楚楚可怜的神情便一扫而空,眼神动作都瞬间凛冽起来,石迁试着上前,江氏竟与他过了几招,功夫也算不弱。
石迁点了她的穴道,苏晏晏派人取了药水来,从她脸上揭下了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也跟那安德侯一样,已经跟本来的面目几乎长在了一起,揭下来时,血水淋漓。
这不会是陈香雅的脸吧?保存这么完好,难道是陈香雅没死,或者刚死就剥了?所以当时两人的私情被陈香雅的相公发现,进而陈香雅暴毙,这是不是也是对方的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