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跟她住隔壁,从门口经过,看不下去她笨手笨脚,接过手帮她缝了几针,一边瞥了一眼旁边的小锦囊:“这就是石迁偷的那个吧?”
苏晏晏嗯了一声,花颜笑道:“听他说你还急哭了?是什么要紧东西?”
苏晏晏别开脸,含糊的道:“是一个朋友送的小东西。”
花颜看她这样子,也就不再问了,缝完了递给她,苏晏晏这才叫了水来沐浴,等换完衣服坐在榻边,想把锦囊放进袖袋,手却微微一顿。
这是七王爷亲手帮她雕的火狐狸和小兔子,她还记得他把小小的火狐狸递给她时,那安安静静的样子。他说:“这是你的生肖,若再有人问,便说是本王说的。”
她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笑完了,又想叹气。
这东西以前她一直挂在腰间,后来去了边城,才把它收了起来。自从收起来之后,这锦囊就没有打开过,生怕看到了,就会更加想他。只是在每一个安静的时候,习惯的缩手袖中,不断的磨挲把玩。
就算石迁偷走了,又还回来,她也没有打开过,可是今天不知为何,忽然就想看看。
她打开锦囊,把小狐狸和小兔子抓在掌心,反正房里也没有别人,她悄悄把小兔子凑到唇边,轻轻亲了一下,又亲了一下。
好像做了坏事,莫名有些心跳,她正要把小兔子重新放回去,手却忽然一顿。
那只小兔子,她在心的位置,刻了小小的一个“晏”字。而小狐狸,她也在心的位置,刻了一个“七”字。可是这一对,虽然大小形状木质全都肖似,却没有这两个字。
难道是隔了太久,磨没了?她将一对小木偶翻过覆去看了许久,直到门外敲了敲门,温雅的声音响起,道:“晏儿,吃饭?”
她下意识的道:“哦!来了!”
话出口,她心头猛然就是一跳,声音大的,好像连门外的人都能听到。
她坐着一动不动,脑海中一片空白,门外的声音,却好像在无限的扩大,扩大。
她听到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好像在犹豫要不要再多说一句话。却终于还是什么也不说的转身下楼。一步,一步……她甚至可以借这脚步声,感觉到他的仪态,动作,神情。
她一下子捏紧了手里的木偶。
这木偶分明是新刻的,却能刻到一模一样,他是谁,还用说么?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苏晏晏……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却假装不知道。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晚,手、足已经梳理完毕,到了“头”的步骤。
他坐在床头,双手轻轻按在她两太阳上,她嗅到了熟悉的沉香味道,整个人都是一个惊跳。
花颜还在旁边取笑,她说:“小神捕,你不是最厉害的么?你倒说说,我们掌门这会儿有没有想入非非?”
她躺着不动,却下意识的想起了微反应理论,她感觉到他压抑着却仍嫌急促的呼吸,她听到他的渐渐加快的心跳,淡淡的沉香味道萦绕鼻端,挥之不去。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起来,就被她自己忙不迭的掐灭了。
她也不张开眼睛,只笑嘻嘻的道:“医者父母心!我才不会这样揣测我的恩人……花颜姐姐,你这样说你家掌门,也不怕他给你小鞋穿么?”
“恩人?”花颜道:“报恩都是以身相许,我给我们掌门做个大媒,他当然就不会给我小鞋穿了!我们掌门可是个美男子,你就说你肯不肯吧!”
两人说说笑笑,他却始终一言不发。可按在她太阳穴的手指,也没有任何力道催入,显然心绪未稳。
这么明显,她居然硬是假装不知道!
有人叩了几下门,苏晏晏吓的一个惊跳,连手中的木偶也掉在了地上,啪哒一声响。门外道:“晏儿?吃饭了,你在做什么?”
是澹台明志。苏晏晏定了定神,飞快的道:“师叔,我都要睡着了,被你吓醒了!我不吃了,我好困!”
澹台明志柔声哄她:“先吃过饭再睡。”
“不了,”她夸张的晃了晃床:“好久没睡床了,我真的很困!”
澹台明志只得转身离开,苏晏晏躺在床上,张大眼睛,一时,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
是走,还是留?
而此时,楼下的餐桌前,几人正大快朵颐。陌轻寒戴着整张的面具,其实并不能跟旁人一起吃饭,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吃饭的时候,却一直是陪坐的。
听澹台明志说苏晏晏不来了,陌轻寒道:“她不舒服?”
“不像,”澹台明志道:“只说很久没睡床了,想睡一会儿。”
石迁道:“我刚才洗完澡也想倒头就睡!睡了这么久的草垫子!骨头都要睡散了!”
陌轻寒默然,良久才站起来,上了楼,在她的门前站了许久,还是什么也不说的转身回房。
石迁向澹台明志挤眉弄眼的笑道:“看到没?小神捕不吃饭,我们这位也不吃了!”
澹台明志不答,不知为何,也觉得桌上饭菜索然无味,只吃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