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晏回到大理寺,把现场勘察的情况记录下来,直到忙完了,习惯性的缩手袖中,却捏了个空。苏晏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慕容葳蕤都已经坐在桌前准备吃饭了,被她吓了一跳:“师父?”
苏晏晏脸色发白,张大眼睛细想,她没事时都会习惯性的把玩一番,出宫的时候锦囊绝对还是在的,难道是丢在了饮马河边?勘察现场的时候她走来走去,还上了一次树,一定是丢在了那儿。
苏晏晏道:“我丢了东西,我去找找,你们先吃。”
慕容葳蕤道:“我陪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苏晏晏已经小跑着出去了,只丢下一句:“不用。”
慕容葳蕤讶然了一下,只得退了回来,这时候天才刚擦黑,苏晏晏也不能飞檐走壁,一路小跑着到了河边,猫着腰细细找了好几圈,却怎么都没找到。
苏晏晏急的眼圈都红了,坐在河边抱着头细想了一圈,锦囊放在袖袋最里面,她的袖子又不肥大,平时走路是绝对不会掉出来的,只除非是在她挽袖子的时候,有可能会掉。
天已经黑了,苏晏晏起身又找了一圈,仍旧一无所获,她一咬牙,直接脱了外袍就下了水,饮马河这一段水流并不湍急,可是锦囊很轻,若是真的掉下河,被水冲走,那就真的是找不到了。
苏晏晏来回找了好几圈,直到筋疲力尽才爬上岸,穿上外袍,在河边坐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此时已经是子时。石迁坐在树上,遥遥看着,不知为何,有些愧疚,他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回了老宅,脚尖才落地,便听人道:“石迁!”
石迁急转身到了玄门掌门窗下,低声道:“掌门,弟子……没有找到,许是被人随手拣去了。”
玄门掌门道:“她呢?”
石迁低下头:“苏晏晏日暮时分到了河边,一直在找来找去,还下水摸了两个时辰,现在……在河边哭。”
门吱哑一声,玄门掌门开门出来,仍旧全身都包覆在头巾披风里,显然并未睡下。低声道:“继续找!找到为止!”
石迁急应了,他便轻轻跃起,几个起落,已经到了河边。
月光幽凉,树影扶疏,映着潾潾水光,瘦小的身影坐在河边,脸埋在膝头,双肩抽动,哭的极是伤心,让人听在耳中,都觉得心痛难当。
他迟疑了一下,缓缓的上前一步。
不远处,忽有马蹄声传来,一骑马儿飞也似的自远而近,马上人身形高大俊伟,还未到近前,早飞身下马,“晏晏,是不是你?怎么了?”riKr
她理都不理,他就在她身后蹲下,那样高大的人,这姿势看上去却很是小心翼翼:“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老子帮你找!别哭了啊!”
她哭个不停,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摸摸她头,又拍拍她肩:“很贵的东西啊?老子把钱都给你啊!你再去买一个?或者多买几个?”
见她仍是不理,他又凑近些,低声下气的:“你看你哭的这么费力,东西也不会自己回来的是吧?不如省点力气买个新的,买个更好的也行啊……”
绞尽脑汁劝了半天,她根本没理他,陌纵横站起来转了两个圈子,又蹲回去,简直急的不得了:“姑奶奶,你别哭了行不行?哭的老子心疼死了!到底什么好东西,老子就不信还买不到了!”
她气的推了他一把,声音犹带哽咽:“你走开!”
他一把握住她手:“怎么这么凉?老天,苏晏晏,你是不是下水了?”他急的声音都高了起来:“这天儿你下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是铁打的?”
她简直要被他气死:“你能不能别管我!你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行不行!”
他严肃的道:“你回宫躺在床上随便你怎么静,老子绝不吵你!”
她气的瞪着他,他扯着她手不放:“小姑奶奶,回宫了行不?丢了啥老子给你买!多贵都买!”她死活不动,他也不敢使劲儿,想了想,便问她:“你不想走?打算在这儿多坐回儿?”
苏晏晏:“……”
然后他起身脱了外袍披在她身上,又去拣树枝,准备生火。苏晏晏简直被他弄的无语,站了起来:“算了,走吧。”
“就是么!”他很高兴:“就算这东西哭哭能哭回来,咱们也可以回宫哭……”他随手把小人儿抱起来丢上马,缰绳一甩就泼刺刺驰了出去。
他走了许久许久,玄门掌门才缓缓的从树后走了出来,看着两人一马消失的地方,久久无语。
第二天,苏晏晏开始验尸。
这不同于刘东新死,其它尸体好多都已经有些腐烂了,味道无法言喻。慕容葳蕤接连吐了几回之后,终于能帮忙画图做记录了,苏晏晏就一边验尸,一边给他讲解。
其实这些尸体的情况都差不多,都是遍体鳞伤,然后受致命一击而死。换言之,都是能力远高于死者的玄门弟子。死者最低者都有五阶,算是武道高手,那么对方实力应该不容小觑。
等所有的尸体验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