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纵横死死抱着不动,却硬生生别开了脸,干巴巴的道:“我不看。”停了一停,又道:“你先看看是什么蛇咬的!”
苏晏晏简直羞怒交迸!虽然毕竟是在野外,她穿着内衫,可是全是湿的,跟不穿根本没区别!她用力从他怀里挣开,单腿蹦了几下,陌纵横飞快的脱下外袍,铺在地上:“晏晏,你坐这儿。”
苏晏晏是真不想用他的,可是又不得不用,咬牙坐下,看了一眼小腿,倒是不严重,咬的挺浅,也不像有毒的。苏晏晏挤出伤口中的水,随便用帕子一缠,然后湿嗒嗒的穿上了外袍。
以前经常看人家用内力烘干衣服,不知道陌纵横行不行,反正她是真不行,只得就近捡了几根树枝,升起了一堆火。陌纵横一直背身坐着,一动不动,苏晏晏虽然一肚子火,可是这事真不是他的错,只能怪她自己,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硬要出门洗澡的呢?
她恨恨的把树枝一根根扔进火里,可是她单腿毕竟不方便,只烧了一会儿就没树枝了,苏晏晏道:“陌纵横!”
陌纵横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她道:“去拣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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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他却不动,苏晏晏气的眼里全都是泪。还是那句话,就算他是为了救她,可就是忍不住生!气!她狠狠的用树枝戳着地面……陌小七还没这样抱过她呢!
她猛然停住,微微发怔。这些日子,不时想起,然后再被她硬生生分心不想,可是今天她真的委屈,真的好想放纵自己,偷偷想想他。只想想他那清清冷冷玉人似的模样,都觉得多少有些安慰。
她的泪无声的,一滴一滴的掉下来,陌纵横终于粗声粗气的道:“别哭了!大不了老子负责!”
苏晏晏怒了,“谁要你负责!你赶紧去拣树枝!”
陌纵横也恼了:“你特么的也等老子软了再说啊!”
苏晏晏呆了呆,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气的手都直发抖。她一声不吭的站起来,直接往回走,愤怒之下,连伤口的疼都忘了。
她回到山神庙很久之后,陌纵横才慢慢的回来,进门就道:“金创药,谁有?”
一个亲兵飞也似的跳起来,“将军受伤了?”
陌纵横黑着脸不答,那亲兵也不敢再问,赶紧去行囊里拿了,陌纵横隔着屏风扔到了苏晏晏身上,也没说话,直接往稻草上一躺。
这丫头,真是折腾人!他是真没想到,看到她这样,他能有这么大的反应。明明瘦伶伶的没三两肉,可是却不知为什么,那雪娇娇的劲儿怎么瞅怎么招人!
特么的现在想想那小腰,软成那样,大眼睛湿漉漉黑漆漆的瞅着他,他都觉得忍不住!
陌纵横翻了个身,犹豫了半天,还是张开眼,看着那个方向。
那儿用衣裳搭出来一个矮矮的屏风,下面犹飘飘荡荡。虽然大半夜的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只瞅着那一处,都觉得全身发酥!就盼着风大点儿,把下边吹起来,看看她的脸,看看她白生生的小脚……
真特么的中邪了!陌纵横愤然又翻了个身,看着天。隔了半天,不知为什么又想笑。
这丫头,有时也忒讲理,气成这样,还是乖乖的自己回来,就因为案子没查完?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呢?
他心痒痒的不行,又转回身看着那屏风,看一个亲兵就躺在三尺左右的地方,离她简直近!顿时就觉得不顺眼了,陌大将军向来不知道啥叫忍,直接喝了一嗓子:“金良!”
那亲兵一个鲤鱼打挺就跃了起来:“有!”
陌纵横爬起来:“咱俩换个地方!”
亲兵道:“是!”
陌纵横赶过去,悄悄用脚把稻草往那边又抵了抵,这才躺下来,亲兵极其训练有素的木着一张脸躺到他的位置,迅速躺好,一动不动。
里头的苏晏晏真的憋屈到要爆炸。
她本来就没睡着,只是在生闷气,他丢过药来,她也赌气不用。结果他大半夜的嚷嚷这么一声,换到她旁边来睡了!而旁边那些人居然连呼吸声都快没了!肯定早都醒了!这么多人看她笑话!真的是气的心肝都疼了!
第二天早上,等所有人都出去了,苏晏晏才冷着一张小脸走出来,伤口本来就不深,涂了金创药,再缠起来,虽然还是疼,但走路也勉强可以了。
一个亲兵迎上来:“苏姑娘早。咱们打了野味,还从村里买了炊饼,姑娘吃点儿?”
苏晏晏应了一声,道:“昨天跟着我的,是谁?”
另一个亲兵赶紧小跑着过来,嘴上的油都没来的及擦,急垂手施礼。开玩笑,这种也许会成为将军夫人的人,一定要拼小命巴结啊!
苏晏晏道:“昨天我在朱家时,有个妇人过来,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
那亲兵赶紧道:“记得。我还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走的。”
苏晏晏道:“你拿些银子去找她,让她帮我找一套村姑的衣服,然后让她过来见我。”她顿了一顿,续道:“你放心,这个人贪财多嘴,有个一二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