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晏内心冷笑,随手戴上了面罩,一个大男人,学宫里女人含沙射影说话,恶不恶心?不过看陌小七显然完全不在意,又不由得暗笑,这算不算枉做小人啊?
陌卫悍又道:“昨日之事已经有了些眉目。”
他看了陌轻寒一眼,他站的笔直,神情清冷,眼神儿落在空处,显然压根儿就不在意,也完全没有要开口询问的意思,不由得咬了咬后槽牙:“皇弟不请孤进去坐坐?”
才不要!不能让渣太子踩脏了她们的宫殿!
苏晏晏就站在陌轻寒身后,淡定的戳了戳他后腰,陌轻寒身体一僵,却居然懂了,道:“小弟昨日初回,宫中一切尚未就绪,不敢招待皇兄。”
陌卫悍居然没生气,打了个哈哈:“你呀,不过就是怕人动了你的机关阵!也罢了!你随孤去养心殿罢!”
陌轻寒应了,几人便去了养心殿,陌卫悍道:“昨日那女子,已经查清了,是延禧宫的翠玉,丽妃娘娘的大宫女,据说已经跟了丽妃娘娘六年,丽妃娘娘喜欢的紧。”
丽妃是陌轻寒的生母。他一口一个丽妃娘娘,一边看向陌轻寒,他的神情是全然的事不关已,陌卫悍恼的直咬牙:“皇弟有什么想说的?”
陌轻寒道:“无。”
噗!苏晏晏险些没喷笑出声,陌小七怎么能这么可爱呐!这样简单直接的反应,瞬间就显得陌卫悍的挑拨嘲讽无比的小家子气!爽翻了!
陌卫悍沉了脸:“此事关乎丽妃娘娘,孤也不好处置,这贼人如此丧心病狂,趁工匠在陵园,装神弄鬼,弄出这场是非,其心可诛!陵园之事本就有明旨由皇弟处理,真凶如何追查,皇弟倒给孤拿一个章程出来!”
陌轻寒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叫:“小晏。”苏晏晏上前施了一礼,淡定的道:“王爷,属下心中虽有些想法,却不敢说。”
陌轻寒静静的看着她,在他看来,她是他的影卫,他自然会保她周全,无须多言,可是苏晏晏这次意不在此,于是抬头看向陌卫悍。
陌卫悍被她这么一看,登时周身舒爽。
毕竟身为七王爷的影卫,却向他求救,这等于是当着众人下了七王爷的面子。他既然存了召回苏晏晏之心,见她有示好之意,倒也没吝惜这一笑:“你尽管说,孤保你无事。”
“是。多谢王爷宽容,多谢太子殿下承诺。”苏晏晏道:“请问这名宫女是在什么情形下失踪的?平时是做什么的?可有相熟的人,为人如何?”
陌卫悍转头看向身边的太监,那太监急上前回道:“她是丽妃娘娘的大宫女,平时就为娘娘录琴谱,写回书,昨日是禀了娘娘,想去园中采些香花,放在琴阁之中,约摸申时去了御花园,就此失踪,再也没回来过。”
苏晏晏听的认真,道:“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意外,凶手选择她,只是因为她落了单,与她是谁,是谁的宫女全无关系。”
话中似乎带刺,偏生神情俨然,倒也不像有心的。
陌卫悍皱起眉,冷冷的看着她,苏晏晏仍旧淡定:“这个时节,百花盛开,御花园的人应该是不少的,却没有人看到,我猜这人所采的花应该比较特别,在御花园比较偏的角落,所以问一下她身边的人,是在什么位置,然后查一查那个位置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附近应该有空屋子,可以临时藏尸,再问问有没有人看到。”
宫人原本全无头绪,被她这么一说,登时就悟了,陌卫悍摆手,那大太监赶紧退下去安排,苏晏晏道:“我觉得这人行事十分矛盾,很多地方解释不通。”
陌卫悍忍不住道:“有何处矛盾?”
“如果说他行事小心吧,偏偏又不在乎御林军和守陵军,好似肆无忌惮。可如果说他是想败坏殿下的名誉,为何又要选人迹罕至的帝陵深处?直接选闹市不是更好?还有这死者,如果说他是就地取材,他为何要干冒大险抓个宫女?宫中毕竟戒备森严,他直接抓个村姑不是更方便?不是更不容易查到?”
她一本正经的摇头:“我实在想不通。所以我觉得,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心机多么深沉,只是武功绝高,又有些恃技而骄,还对宫里有一定的了解。”
其实她这番话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说白了,她只是想混淆视听,把黑锅引到陌纵横身上,毕竟永乐帝看上去气数将尽,而陌纵横却是一头雄狮,要对付太子,能把他拉进来,就会多出许多胜算。
可是陌卫悍一来不是古代人,对帝陵完全没什么敬畏,也不明白帝陵闹鬼的力度,而且他又笃定她心里是向着他的,便被她彻底带歪了,凝神思忖。
苏晏晏也不敢容他细想,淡定的道:“所以,我认为,要追查凶手是谁,从死者这方面下手不容易,不如直接换一种方式。这人如此大费周章,肯定是有目的的,”她咳了一声:“属下认为,这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太子殿下在民间的声誉。”
这话着实说进了陌卫悍心里去,他沉声道:“所以?”
“所以属下认为,应该去追查一下传言的源头,他们做了事情,肯定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