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好事,或许是一个很大的阴谋在等待着自己。他头上的汗珠慢慢地浸了出来,他慢慢地掏出裤兜里的手帕,轻轻地在脸上掖了掖,还是故作镇定地坐着。
虽然薛秀兰脸上堆着满脸的笑容,可张红军还是觉得办公室里的气氛很凝重,他不敢放松下来,戚戚讷讷地坐着。虽然他故作镇定地坐着,可薛秀兰还是看出了他的紧张,她笑了笑,笑得很勉强,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张啊,你不要紧张,我们就是聊聊;我知道你为什么结婚不通知我们,我也不怪你。你也知道我女儿喜欢你,你就真的一点点都不考虑?还这么草率地就结婚了?刚刚我女儿在销售科里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一部分。这一次我女儿是动了真格的了。以前我都是觉得她是任性,一时的头脑发热,过了这新鲜劲儿也就过去了,也就罢了。我也没有想到,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喜欢你,如果你认真的考虑到你的前途,我相信你还是会处理好这件事的。我知道,现在你已经结婚了,让你回去离婚是有点为难你。不过,很多人在关键的时候都明智地选择事业,我相信你也一定会有一个正确的选择的。如果你做了我的女婿,我一定也不会亏待你的。这个厂里有我女儿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可以转让在你的名下,这个我女儿已经说了,我也同意。另外,我现在已经老了,早就想退下来休息休息了,厂里就是缺少一个有能力帮我管理厂子的人,如果有人帮我管理好这个厂,我就退下来休息了······”
薛秀兰吧啦吧啦地一下子说了很多话,说得很认真,就好像在谈判桌上一样。张红军也插不上嘴去回答她的任何一句,她刚刚说完这些话,本还想接着说什么来着,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就响了。她接了个电话就急促地大步跨出了她的办公室,也没有来得及和张红军说一声,就把他晾在了一边,好像她是遇上了什么急事似的。
张红军听完薛秀兰的这些话,他看着放在茶几上的热茶还在升着袅袅的水气,茶叶还在杯子里上下翻滚着,就好像他的心情一样上下翻滚。他再也没有心思去品上一口,他想把茶几上的茶杯摔在地上,然后立即离开服装厂。他想,天底下还有像薛秀兰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他想骂人,狠狠的骂她一番,只有痛痛快快畅汗淋漓地骂上一通才能解气,可想到自己的现况他的火又被压了下来,他不能不为现实妥协,他想到了很多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压在了喉咙里。他清楚,不要说骂上一通了,就是不骂,如果不按照薛秀兰的意愿办,自己的工作也会丢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了:离开服装厂或回去离婚。这两个选项都是他不想要的,他想再好好的干上几年。再有几年等他还清了欠人的钱,他的日子就好过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生活了。他想,在这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里,如果不是社会大环境不好,到处是工人在下岗,他不用薛秀兰开除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辞职不干的。可现在辞职了也难找工作,就是找到了也不一定是他喜欢的工作。现在父母年纪已经大了,虽说父亲有点退休工资,可那点工资正好用在了父亲常年的药费上。妹妹还在上学,家里的一切开支都要等着他的工资,他怎么能轻易的辞职呢?他还是这样地想着,心里纠结着疼痛。他不想离开现在的工作,他想让这场危机能给化解掉,可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他怕他的话说错了得罪薛秀兰。想想他自己都已经结婚了,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薛秀兰她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不是逼他辞职吗?他想,如果现在回去离婚,那他就是鲤鱼一下子跳进了龙门,以后再也不会为了生存而发愁了,这样薛秀兰和薛倩可就随心了,而他自己却被人骂成了现代陈世美,被人骂那还是小事,可自己的良心这一关怎么过呢?他想了又想,如果不答应薛秀兰母女的要求就得离开服装厂,离开服装厂以后的日子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他想他以前也遇到过困难的事怎么从没有这样纠结过呢?他自认为自己是个有主见办事说话都很果断的人。现在他这是怎么了?他觉得他的头也特然有些痛,而且还慢慢地变严重了,越来越痛得厉害,好像都要爆炸了。
张红军还是坚持着起身离开了薛秀兰的办公室。他想,离开薛秀兰的办公室不去想这件事,或许头也就不会痛了。他咬咬牙,站了起来,他觉得他的头晕晕的,天旋地转,他差一点就倒了下来。他刚刚走出这栋楼的楼梯口,走到通向销售科的这条路上,薛秀兰就回来了。她看到张红军要离开,她对张红军说道:“小张,不要急着离开啊,我刚刚有点急事······现在好了,我现在没有事了,我们接着聊聊。”薛秀兰又把张红军叫回了办公室。
张红军又回到了她的办公室里,他觉得他头还在痛,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可他还得坚持着。他想,他不能离开,他有责任留下来把这件事给解决好。他觉得他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刚刚没有说的话,现在不能不说了。头就是再痛他也要把心里的话说完,他拿出最后一点点力气说道:“薛老板,我不能答应你什么,我现在觉得我过得也挺幸福的,我老婆已经怀了我的女儿,我也不能回去离婚。如果薛老板一定逼着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也只有离开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