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除你就是对你客气了。你竟敢划掉老师对你的评语,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你这一次就留在四年级再读一年,看看你的表现再说。如果表现再不好,一直读到牙齿都老掉了为止还继续读四年级。如果任凭你这样发展下去,你离成为罪犯也就不会远了。我也不需要象你这样劣质的龟鳖学生,你这样的熊人如果升到了五年级也是班级里的害群之马。滚吧!滚回你自己的家里去,不要读什么穷书了,再读也读不出个四五六来的。你这个鳖孙!书就是读得再好,思想品德差又有什么用呢?赶快滚回家,看到你这个熊样子我就恶心,不要站在这里丢人了,······”“汉奸倪”突然骂了起来,他越骂越激动,嘴角都骂起了白沫,像个正在吐沫的螃蟹。“汉奸倪”的骂声这一下真的把张红军给怔住了,张红军也不敢再争辩什么,低着头站在办公桌前任凭刺耳的骂声也不敢再争辩一句,一直等到骂声停了才敢微微的抬头偷偷地瞄了一下“汉奸倪”的脸,“汉奸倪”脸上的肌肉还是跟个死人脸一样的僵着,没有表情,嘴歪得更厉害了。
办公室里里除了“汉奸倪”刚刚的骂声,还是死一样的寂静,空气都凝固结成了冰。“汉奸倪”骂完后把家庭成绩报告单甩给了张红军,又骂了一声:“滚”,然后他又把他的身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大概他也是骂累了,停下了骂声,从抽屉里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上了火悠闲地吸着,吐着烟圈,把张红军晾在一边。“汉奸倪”平时很少抽烟的,这一次可能也是庆祝他从没有过的这么畅汗淋漓地骂人,觉得骂得很过瘾吧!所以把烟才抽得这么悠闲,这么的得意。张红军看他升五年级也没有希望了,随即也跑出了办公室。
张红军中午放学到了三婶家,把上午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三婶。三婶说让他下午先不要去学校,等她回来再说。
三婶在吃完饭后就拖上她家那辆半旧的二手自行车向镇上赶去。三婶想,张凤新和“汉奸倪”是儿时的玩伴,感情也非常的好,他们在小学和初中都是同学。小时候他们都是在一起下河洗澡一起下河捞鱼的玩伴,“汉奸倪”腿脚不好,有一次下河捞鱼不是张凤新救了他,他就死在了河里。如果张凤新回来和他求情,“汉奸倪”应该答应张红军升到五年级才是。
三婶到了镇上,打通了张凤新厂里的电话,张凤新接到电话后,说什么也不肯回来。他说,不就再留一级嘛,那就留呗!他也不想热脸去挨着“汉奸倪”的冷屁股。他说“汉奸倪”就没有什么人情味。当年救了他一命,“汉奸倪”还不知道报恩,现在为这点小事去求他,不值。张凤新说,“汉奸倪”的代数成绩好,他在考高中前求“汉奸倪”帮忙辅导辅导代数他也不肯。所以“汉奸倪”现在才是教师,他才是钢铁厂的工人。如果当年“汉奸倪”肯帮忙,现在他或许也是教师也说不定,反正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命运,所以他才不愿回来求着“汉奸倪”。
张凤新不愿回来,三婶也没有办法,她从镇上买了两包飞马牌的香烟和两包大运河的香烟就回来了。
三婶从镇上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她也来不及喝上口水就忙着带上张红军向学校赶去。她一到学校的办公室就把她从镇上买的四包烟都塞给了“汉奸倪”。三婶和“汉奸倪”在小学读书时也是同班同学,还坐过同一张课桌,后来三婶读完小学就不读了。现在虽然不是住在同一个生产队里,可两家离得也不远,也就两里路的样子。三婶心想,和“汉奸倪”又不是不熟悉,看在四包香烟的份上总该给她点面子,网开一面的。“汉奸倪”死活却不肯收下这四包烟,不但不收下这四包烟,而且当着全办公室老师的面对三婶还一顿冷嘲热讽,狠狠地数落了三婶一番,说得三婶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三婶也没有送过礼,不知道应该怎么送,她当着全办公室老师的面就送烟了,“汉奸倪”当然也就不会收了,其实三婶这一次就是不当着全办公室老师的面送这四包烟,“汉奸倪”也是不会收的,如果他收了,回去就没有办法向他的亲家、亲家母王广亮和陈秀英交代。
“汉奸倪”冷嘲热讽羞辱完三婶后又把身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恢复了原状,面向办公桌翻看着一本书,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把张红军和三婶晾在了一边。可他的脸上的肌肉还在紧绷着,眼球在眼框里不停地转动着,似乎心思没有在看书上,是在想着什么。
另外一张办公桌上的一个姜姓老师也是好奇,他从张红军的手上接过家庭成绩报告单翻到四年级班主任评语的这一页看了看。报告单上的评语虽然被划掉了,可还能看出上面写的内容。姜姓老师看了看后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太夸张了,一连这么多的排比句!”,然后又把成绩报告单还给了张红军。
张红军看着三婶被“汉奸倪”无情的羞辱,他的心里就跟刀绞似的一样难受。他想,都是自己连累了三婶,让三婶跟着他一起丢人。他后悔把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事告诉了三婶。
虽然“汉奸倪”当着全办公室老师们的面无情的冷嘲热讽的羞辱张红军的三婶,可他的三婶还是一直陪着笑脸,好像没事人一样。三婶一直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