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非曲折,杨由基不敢打听,只是帮他穿好衣服,扶着他离开了宅院。
此时街上气氛紧张了不少,一队队叛军士兵奔向巡抚衙门,街上的行人和摊贩被撞的七零八落,到处鸡飞狗跳。夏天南心中一紧,“遭了,肯定是发现掉包了,赶紧出城,希望他们反应没这么快,还没有关闭城门!”
一行人顾不得惹人注目,撒开脚丫狂奔起来。到了城门口,正准备混在人群中出城,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名把总模样的军官带着一群兵丁跑了过来,远远地就下令:“要犯逃脱,上头有令,即刻关闭城门,全城大索!”
杨由基急了,问道:“老爷,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冲出去啊,把家伙都亮出来!”
所有人都端起步枪,朝城门口的关卡冲了过去。守城的兵丁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个个都拿着鸟铳,赶紧七手八脚去关闭城门。
“决不能让他们关闭城门!”夏天南大喝。城门一关,自己就成了瓮中之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跑不掉。
沉重的城门被兵丁们推动,缓缓的合拢,眼看就只剩下七八尺宽就要完全关闭了。杨由基取下背后的弓箭,跑动中射出一箭。
一声惨叫,一名兵丁仰面而倒。紧接着,又是一箭,把两个紧挨着的兵丁穿成一串。第三箭则插在了城门守军什长的额头上。
这连环几箭震慑了兵丁们,命令不如性命要紧,剩下的人发一喊,四下逃窜。城门口总算没有完全关闭,还能容纳两人进出。
传令的把总见状,带领一群兵丁追了上来,想在出城前截住他们。夏天南看了看狭窄的城门缝隙,再估算了一下背后追兵的距离,下令:“全体都有,成两排,装弹射击!”
二十五名队员迅速排成两排,前排蹲下,后排站立,以最快的速度装好了弹药。
“啪啪啪”一阵爆豆子般的响声,追兵们纷纷倒地,为首的把总也倒下了。剩下的人大惊失色,呆在原地,不敢追击,眼看着对方从容不迫地撤出了城门。
黄县海岸边,“扬明”号飞剪船停靠在天然形成的港口,随着海浪的涨潮起伏不定。夏天南站在船舷边,留恋的看着这片海岸。这是他和白莲、白小仙初次相遇的地方,仿佛就在昨日。
林伟业站在他旁边,感叹道:“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啊,偷了徒弟的心,还睡了师父的身,弄的人家师徒反目……”
夏天南头上青筋暴露,挥舞着拳头,威胁道:“你再说句风凉话试试,我就送你下去尝尝山东的海水咸不咸!”
“好,不说不说。”林伟业举手讨饶。
杨由基来到甲板禀告:“老爷,水手们说此时正是东南风向,最适合往南走,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走吧!”夏天南下令。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白莲和白小仙。
“扬明”号修长的船体划破海浪,调转船头向南而去。悬崖边转出一个人影,怔怔地望着船离开的方向,却是白小仙。
“他说的这种船,原来是真的……”白小仙痴痴地望着海面。手扶在石壁上,触手却感觉到凹凸不平,边缘还很锋利,转头一看,这面石壁不知何时刻了许多字。
她出身青楼,琴棋书画样样都学过,便一路念了下来,居然是一首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
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
比翼连枝当日愿
“好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白小仙的眼泪夺眶而出,若能真的回到初次相遇的时候该多好,自己和天南、师父就能幸福的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师不师、徒不徒,乱了名分,三人就此天各一方。
远处一座峭壁之顶,白莲以白纱蒙面,俏然站立。她目送着“扬明”号消失在海平面,然后转头看向石壁前的白小仙。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