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拘泥于是否入教,哎,惭愧惭愧。”
夏天南一听有戏,立刻高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既然要拜,就得跪下。虽然作为现代人,信奉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既然来了明朝,就要入乡随俗,天地君亲师,拜拜师父也没什么。
不过说是这么说,真跪一个三十出头的姑娘心理上还是过不了这个坎,夏天南作势要跪,动作却慢吞吞的,心里说道:做做样子就行了,赶快来一句免礼。
白莲看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去拉他:“你们读书人讲究多,就不必行这个虚礼了。我白莲十岁练武,十五岁学有所成,出道十五年来从未动过收徒的念头,一心只想着多杀狗官,解救百姓于水火,让更多的人供奉无生老母,共赴真空家乡,直到碰见你们两人,才破了例。仙儿的身世可怜,我收她为徒是为了让她脱离苦海;你是块璞玉,稍加雕琢就会成才,收你为徒也是为了光大我白莲宗。既然你喊了这声师父,我们之间不兴繁文缛节,这就算入门了。”
夏天南连连点头,心里却还在回味刚才接触到她手掌的那一刻,感觉温润如玉,异常光滑,心中不由赞叹,按她所说,十五岁学成武艺,在江湖行走十五年,那就是三十岁了,还保养的这么好,和二十出头的姑娘差不多。
白莲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龌蹉念头,把他和白小仙拉到一起并排站立,满意地说:“虽然我收徒不是看样貌,但是你们两个倒也称得上郎才女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天南得意地瞟了白小仙一眼,白小仙脸有些红,也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媚眼如丝,看的夏天南心痒不已。
“你们都是我的徒儿,两人各有所长。仙儿天生媚骨,男人见了无不神魂颠倒,刺探消息乃是一绝;天南心中有正气,秉承众生平等之念,又熟悉时局,眼界开阔,你们两人搭配,定能辅助为师成就大业。”
“对了,师父,总听说您和小仙说大计大计,究竟我们的大计是什么?”夏天南很好奇,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白小仙瞟了他一眼,嗔道:“什么小仙小仙的,你我既然都是同门,入门有先后,得叫师姐!”
夏天南嘿嘿笑道:“其实我比你痴长几岁,不过我无所谓,师兄也好,师弟也罢,只是一个称呼嘛!”他穿越之时才毕业,加上这两年,生理年龄25岁,比白小仙应该大些,不过人家是古人,较真起来比自己大几百岁,不算吃亏。
白小仙格格笑道:“我今年十七,看着你约莫比我大些,但是还是要叫师姐。”说着伸手去摸摸他的头,“乖师弟,要听师姐的话哟!”
白莲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天南问的好,眼下为师最重要的事就是打入叛军内部,为我所用,为我白莲教在山东起事创造机会,若是叛军能够直接成为我白莲教的护教天兵,那是更好。只是我白莲宗另有一人占了先机,我们依然落在下风。”
白小仙帮师父补充说:“那人就是我们说的王宝,此人很会蛊惑人心,还会一些歪门邪道的法术,门下信众不少,就连叛军中也有他的弟子,所以他的人轻易就混入了叛军。”
夏天南基本了解了,“如此说来,如果我们不加快速度,等叛军攻下登州城,那王宝借着大势,在登州登高一呼,那么山东甚至整个北直隶的白莲教众都要以他为尊了?”
“正是如此。王宝并非真心光大我白莲宗,不过是借机满足他的私欲,可惜教中很多人都被他花言巧语蒙蔽。如果他成了气候,对白莲宗并非好事。”白莲忧心忡忡。
“师父不必过于担心,我们还有机会。我说过,孙元化想招抚孔有德,叛军也想捞一把见好就收,再变回官军身份,短时间内,叛军不会攻下登州城的。”
“只能希望如此了。”
白小仙想到一事,对白莲说:“师父,天南都成了我师弟了,那你筹钱的计划岂不是……”
白莲也很无奈,摆摆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夏天南问道:“师父筹钱所谓何用?说不定弟子可以帮上忙。”
白小仙接话道:“师父不是重利之人,这钱也是为了开坛作法,吸收教徒,还有混进叛军后必要的打点,叛军可不是善男信女,只认刀子和银子。那王宝就是因为骗了不少信众,聚集了很多不义之财,出手大方,他的弟子才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多,行事也更方便。”
原来如此,夏天南一拍手掌,“多大的事啊!师父你放心,弟子我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是几千两银子还是拿的出来的。”
白莲颇为尴尬,“天南,之前绑你,也是事急从权,为师又怎会不知道这么做有违教义,只不过……”
“师父你言重了,做大事不拘小节,你这么婆婆妈妈,难怪斗不过王宝。”夏天南不以为然。“只不过我此次来到登州,带的现银不多,还是要派人回去取,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又回到了原来的起点,只不过之前是绑架,现在是自愿。三人均想到了这一点,对视一番,都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