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后宫的女人们相处时,恐怕只想找一些单纯的简单的,让他相处时轻松一些的吧,夏语菡当初不就是钻了这么个空子。
那她呢,她现在又算是什么呢?
常曦有些愣神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根本不算什么好人,他对她很好,在百忙之中,对她依然是事无巨细。
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子愧疚来,觉得自己就好似无理取闹一般,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愧疚的,可偏偏就愧疚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是他对她二十四小时监控不断,生生掐断了她要出宫的念想,他这么对她,她干嘛觉得对不起他呀?
摸摸胸口,可这股子愧疚怎么就是驱散不掉了呢?
这一晚上睡地一点也不踏实,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她钻牛角尖的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对昭帝生出愧疚感来,why?
天还没亮,她就被昭帝叫起来了,昭帝知道她几乎一晚上没睡,因为他也一样,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些激动,今天过后,曦儿就是他唯一的皇后了。
常曦呢,盯着俩熊猫眼就开始被宫人们折腾了,不过虽然一晚上没睡,精神上却很饱满,临到跟前了,她还有一点紧张,话说,她只是来体验当皇后的过程来着,干嘛紧张的一手心的汗呀?
“娘娘。”念幼轻轻叫了一声,塞给她一条手巾。
常曦的尴尬症发作了,难道她真的很紧张,紧张到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
她若无其事地用手巾擦擦湿漉漉的手心,而后还给了念幼,却听到念澄小声道:“娘娘,奴婢就不跟过去了,奴婢太紧张了,害怕到时候给娘娘丢脸。”她是很想去,就怕出错。
常曦这才发现,紧张的不是她一个人,满屋子忙碌的宫人们脸上虽然难掩喜悦之情,脸上的肌肉却都绷紧着,整个殿里头都是十分紧张的气氛。
额,常曦见这么多人都紧张着,她反而松口气,伸手拍拍脸,放松了一下心情,等到妆容完全好了,两名宫女托起凤冠仔细地给她戴在头上。
哎呀,沉!
因为要用头用力地顶着凤冠,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很有气势,身体表现出来的就是更有张力。
换了大红的凤袍,整个人的气势果然就焕然一新,她看起来端庄贤淑光彩照人气势十足,她也不自觉收紧了声音道:“走吧。”
她昨天匆匆学了封后大典的仪式,整个过程虽然很复杂,但需要她出场的地方却不是很多,祭天地,祭先祖皇帝都是有官员们进行,高家老爹不在,她上面没什么长辈,皇上这边就由六老王爷出面了。
而她只需要在16名銮仪卫抬护的凤舆上从朱雀门进皇宫,穿过応天门再穿过丹凤门,说穿了就是从乾元殿跑朱雀门那儿,再从朱雀门那儿回到乾元殿,她的銮驾,前有提炉侍卫,左右有太监随从,后面还有两队骑护,就这样浩浩荡荡在皇宫里晃荡。
昨天礼官是这么给她讲的,只不过路上有几个地方要下来跨火盆,她本来想着她就是顶着一个凤冠坐地高高的观光游览一下皇宫而已。
谁晓得,在她刚到応天门,就有礼官匆匆而来,说是仪式改了,她的路线也要变,要去含元殿。
呔,这么大的仪式还能中途变卦的?
可这事儿不归她主导啊,这不,她的銮驾就浩浩荡荡向着含元殿去了,快到含元殿的时候,常曦就闷住声儿了。
那高高的台阶两边全部都是大大小小的官员,还有命妇什么的,都站满了。
她被李嬷嬷扶着下了銮驾,一步一步走地那叫一个稳当,她只感觉头上的凤冠是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了,这会儿好像有千斤重了吧?
这举行个仪式下来,她保不准能练成铁头功什么的,是这么个胡思乱想,还有一部分心思在头顶的凤冠上,被李嬷嬷牵着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
她也看不清周围的大臣们都是谁,都是什么脸色,她只能看到眼前这长长的台阶,她耳边全是礼乐的声响,她的凤冠前挂着的珠帘在眼前晃动着,晃地她头也跟着蒙。
她只感觉含元殿前的台阶太长了,是九九之数还是九五之数来着,她记不清了,李嬷嬷好像在耳边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楚,只是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双金红色的龙靴。
她已经不知不觉上来了,有凤冠压着,她不能随意的抬头,随着她一步一步的登台阶,龙靴的主人也渐渐出现在她眼眸中。
今天的昭帝穿着大红色的龙袍,英挺的脸庞是如此沉静,似乎比平时更加沉稳,可他墨染一般的黑瞳中满满的都是深情,从她出现,他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
在他们还有一丈的距离,看起来沉稳的昭帝迫不及待的伸出手。
李嬷嬷抬头看向了昭帝,老人家在用眼神告诉昭帝这不合礼法,不过昭帝好似根本没看见李嬷嬷的眼神,而常曦很自然的将自己的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昭帝的大手中。
那一瞬间,常曦与昭帝对看了一眼,对看这一眼的内容是,原来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