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极甜。她压根不知道,她沉醉梦乡时,宁易非却在与她一墙之隔的屋外悄悄徘徊。
翌日,巳时初,一位自称秋蝉的二等宫女,说是奉皇后懿旨前来探望洛瑶。与她一同前来的,还有王婕妤身边的宫女,另外一位与洛瑶并不熟悉的嫔妃也派了宫女前来,再有,就是许妙丽身边的婢女。
她们一行四人,以秋蝉为首一路同行又同时踏进洛瑶的住所,自然颇为引人注目。
洛瑶对外宣称风疹严重,不见客不见风,自然没有让这几位代表各家娇客的婢女们见到她真容。只让墨玉在走廊外接待她们,又隔着窗户客套几句,之后便让墨玉将人客客气气送走了。
“不过是奉了懿旨前来探望小姐,瞧那个秋蝉副盛气凌人眼高于顶的模样,好像她就是某位主子一样。”将客人送走,墨玉立时便进屋发起牢骚来。
洛瑶一改平日严谨约束的态度,默然端着杯子在旁静静听着,待她说完,这才若有所思道,“那个秋蝉看起来是不是完全没有二等宫女该有的稳重持成?”
墨玉听她一问,才蓦然反应过来似乎自己刚才一时嘴快又犯了她的忌讳。
“小姐,奴婢自己掌嘴!”她羞愧地低着头,扬起手就要给自己打巴掌。
“我又没说你做错,掌什么嘴。”洛瑶拦下她,又好气又无奈瞪她几眼,“傻愣着干什么?还没回我的话呢。”
墨玉见她神情严肃,认认真真回想了一下,才答,“秋婵给奴婢的感觉,活脱脱就是一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模样。瞧她的神情做派,奴婢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二等宫女。”
顿了一下,她悄悄觑了眼神情思忖的少女,又轻声道,“奴婢反而觉得她更像那种历来做惯苦活粗活的宫女。”
洛瑶侧目看向元香,“你怎么说?”
元香想了一下,答案直指重点,“奴婢仔细观察过她双手,皮肤粗糙且掌心指腹都有较厚茧子。奴婢还从与她同来的宫女中旁敲侧击隐晦打听到一件事,知道秋婵以前洗粗葛布洗得最干净。”
洛瑶慢慢勾唇冷笑起来,“一逮着机会,那个女人就不肯消停了。”
墨玉听元香说罢,原本还有些糊里糊涂的,再看看洛瑶隐隐发怒的模样,又仔细回想几遍元香的话,这才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小姐是说,那个秋蝉原本是干粗活的最下等宫女?”
说罢,她心里又涌出新的疑惑,“可是这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呀,皇后身边难道还缺人吗?怎么突然将一个干粗活的宫女直接提到二等?还差遣她前来探望小姐?皇后就不怕秋蝉丢她的颜面吗?”
洛瑶微微一笑,她面上在笑,可眼神却似寒冰一样,“原来墨玉疑问这么多,一口气就能数出三五个来。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个中原由。”
话虽这么说,不过墨玉看她淡然笃定的模样,分明对某些事情已了然于心。
“小姐,你一定知道原因的。你就不要打哑谜了,赶紧告诉奴婢吧?不然奴婢今晚肯定睡不好觉。”
洛瑶瞥了瞥软声恳求的墨玉,没有应下,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淡淡道,“着急什么,事情不出两日定然有分晓。今晚你好好睡你的觉,说不定明天一起来就有好戏看了。”
墨玉听罢,知道她不会肯说出真相,只好怏怏叹了口气,“小姐就爱吊人胃口。”
“笨墨玉,”元香忽然伸手敲了一下她脑袋,慢悠悠问道,“你跟小姐来行宫的时候,是不是将什么东西落在京城了?”
墨玉摸了摸被她敲过的头部,茫然瞪着她,“敲得痛死了。明知我笨还老敲我脑袋,这下好了,变得更笨了。”
元香瞥着她,面无表情吐字,“我就知道你肯定忘了带某样顶顶宝贵的东西。”
“什么呀?”墨玉看了看她,又茫然转头望向微微含笑的少女,一脸懵懂问,“小姐,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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