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让你来驿馆做什么?”
孙虎攥紧拳头想了一会,才道,“义母让我拿着玉佩来这里找义父,并且让义父拿着玉佩去见她。”
皇帝眸光一冷,仍耐着性子继续问,“哦,那她让你拿玉佩来找谁?”
“她说我只要拿着这块玉佩来驿馆找六郞丁引,自然就能见到义父。”
皇帝目光一深,“六郎丁引?她是这么说的?你没记错?”
孙虎用力摇头,面对皇帝的质疑似乎有些生气,竟鼓着腮道,“义母交待了很多次,我不可能记错。就是拿着这块玉佩来驿馆找六郞丁引,他就是我义父。”
“能不能将你手里的玉佩拿来给爷爷看一看?”皇帝狐疑地盯着他手中玉佩,继续和蔼哄道。
孙虎立时警惕地看他一眼,同时将玉佩紧紧攥在手里,“不行,义母说了,这块玉佩只能拿给义父看。”
皇帝皱了皱眉,“这驿馆人数过千,并没有你说的六郎丁引其人。不过你可以说说,你的义父长什么样子?或许我能帮你找到他也不一定。”
孙虎似乎极为气愤,听闻他后半句,这才将小小拳头慢慢松开,“他——义母说他高高瘦瘦,人看起来十分温和淡泊,而且长年身子不好,因而脸色看起来白白的。”
皇帝眉心一跳,他几乎立刻明白孙虎口中所说那个人是谁。
想起在卓雅丹猛虎袭人那件事,想起那块古怪石碑的碑文,“玄黄在上”四个玄之又玄的字便如一根刺般牢牢扎在他心上。
现在,又莫名冒出个什么女人的义子到驿馆前闹事!简直没有片刻消停。
“来人,”皇帝脸色一沉,掠了眼孙虎,冷声道,“将六殿下请到这来。”
很快,宁弦就脚步匆匆来到大厅。
“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半眯起狭长双眼,沉沉打量他片刻,才道,“认真看看堂中小儿,你可认得。”
宁弦一脸茫然转过头去,盯着孙虎认认真真打量片刻,末了,笃定地摇头,“父皇,儿臣从未见过此小儿。”
他打量孙虎的时候,孙虎也一脸严肃认真一点不畏生地打量他。
他话音刚落,皇帝还未出声,孙虎却疑惑道,“你就是六郎丁引?我义母日夜思念想要一见的人?”
宁弦心头一跳,顶着皇帝锐利射来的质疑目光,不慌不忙道,“小子,我在外行走时确实曾化名丁引,不知你的义母是何人?”
“我义母……”孙虎突然住口,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义母她说,只要你看见她这块玉佩,一定知道她是谁。若你认不出,那你就不是我要找的人。”
宁弦眸光一深,看着孙虎,温和伸出手掌,“哦,这么说玉佩在你手中了,那你现在能不能将玉佩拿来给我一观?”
孙虎仰起头来认真地打量他一会,似是鉴定这人可不可信。
片刻之后,他慎重地将玉佩递了过去,“玉佩给你。”玉佩虽递给宁弦,但系着玉佩的绳子一头却还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宁弦一见玉佩的样式,眼神便骤然缩了缩。他掠一眼鬼精鬼精的孙虎,心思沉了沉。
“这玉佩我认得,看来你义母确实是我认识的故人。”
皇帝微眯的眼眸射来一抹精光。
“不过我现在不能跟你去见她。”宁弦半蹲下来,一脸真诚地望着孙虎,极为惭愧道,“你能不能回去告诉她,就说若她真想见我,就请来驿馆这里。只要她来,我随时在驿馆恭候。”
小家伙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为难了半晌,才迟疑道,“可义母她现在病得很重,她让我请你前去看望她。”
宁弦也露出一脸为难之色,“但我有要事在身,一时半会真不方便前去见她。你还是先回去跟她说说吧。”
孙虎想了一会,勉强答应了。
派人跟在这小家伙后面,自是十分容易就知道他后面那位义母是何人。
但皇帝,现在立刻就想知道那个敢利用百姓舆论逼迫他的女人是谁。
义母义父?
皇帝冷哼一声,双目沉沉扫向宁弦,开口,声音微厉,“那女人是谁?跟你有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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