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恩尚知道,工作时间总是跑到自己的朋友身边不大对,但她还是忍不住。
主要是刚才那个人的眼神太恐怖了。
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
包括她刚才给他们送上饮料时也一样。
那样的眼神,就像是在寒冷空旷的雪地,被苍狼给盯上,无处遁形。
光是想想,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车恩尚打了个寒颤,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联想。
为什么?
应该不是针对她的吧……
也许那个人一向来都是这样,不管对谁都是这样的。
虽然这么想着这么安慰着自己,车恩尚还是觉得非常不安。
这种不安,在到了尹灿荣的身边,才稍稍好了一些。
“怎么了?”尹灿荣正在写作业等她下班。
握着笔看她,看出她有点不对劲。
“没怎么。”车恩尚抱着托盘,摇了摇头。
总不能告诉自己的好朋友说,刚才那个人的眼神很恐怖吧,她并不是那么娇气的女生啊。
不过,还是忍不住又朝那两个人张望了几眼。
刚才眼神凶狠的那个男人,此刻肆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那个女生,眼神倒很柔和。
原来不是对谁都凶狠的啊。
“怎么了?”尹灿荣又问,“为什么总是看着他们,是认识的人吗?”
“不认识。”车恩尚再次飞快的瞄了他们一眼,“他们穿着校服,你知道他们是哪个学校的吗?”
听她这么一说,尹灿荣才认认真真的看了看那两个人。
“好像是……”他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好朋友,“神话初中。”
虽然是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车恩尚了解自己的朋友。
既然他给出了答案,那就不会有错。
“是神话初中啊……”车恩尚看了看他们,语气中带上了感叹。
韩国最有名最贵的名门私立初中,她当然听说过的。
“难怪了……”这句难怪了包含了很多意思。
难怪,他们的校服看上去很贵的样子。
难怪,他们两个都有种矜贵的气质。
难怪,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是名门吧……
还有,她很羡慕……
此时此刻,尹灿荣倒没有再关心朋友的复杂情绪。
他看着那两个人,准确的说是看着他们身上的校服,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崔英道和刘rachel还在聊刚才的话题。
有关于,他是不是真的讨厌他的父亲。
其实崔英道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刘rachel已经口中留情了。
讨厌,对他们来说基本上算是个中性词。
因为使用的太过频繁。
再深刻一些,或者她是想问,他是不是憎恨他的父亲。
所有的父母,都希望子女可以按照他们的期望长大。
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尤其是这样。
因为他们不单单要好好的活着,还要延续家族的使命,守护家族的产业。
因此在对他们的教育中,难免会有很多的强制。
对他的严苛的像暴君一样的父亲,他当然憎恨过。
可是在听到刘rachel那个问题的一瞬间,崔英道闹钟浮现出了两个画面。
一个,是宙斯面临税务问题时,他的父亲对他说,宙斯酒店,我会毫发无损的交到你手上。
另一个,是他的父亲盖着白布,被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第一个画面,让他知道,他始终是他的儿子,是他的继承人。
第二个画面,让他知道,他失去了他。
憎恨这种情绪,是会因为死亡而消减的。
所以,崔英道摇了摇头:“讨厌?没有啊。”
“哦?”刘rachel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半是取笑,半是嘲讽道,“你转性了啊?”
崔英道不以为意:“你呢?你讨厌李代表吗?”
“……”刘rachel撇了撇嘴,却没有正面回答他,“也许我以后,也会变成一个很讨厌的家长。”
崔英道弯起嘴角。
不愧是刘rachel啊,一向都如此透彻。
“不过……”刘rachel悠然的靠在椅背上,微微扬起下巴,有点不耐烦,“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坐多久?那两个人一直在盯着我们看,难道我们是稀有动物吗?”
刘rachel的幽默感啊,真是久违了。
崔英道的笑容更大了一些,随意朝那个方向撇去一眼,成功的让他们收敛起了他们的冒犯。
“真是可惜……”他收回目光,“本来想要跟你多聊几句的。”
刘rachel白了他一眼,一边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