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们还没反应过来前就发生了。
“费尽力气把他们拉开的时候,两个人都伤得很重至少看上去很重。”秦水谣做了个鬼脸,“熊不二在挣扎中脱臼了下巴,卢修则是连鼻子也歪到一边,龙人族的恢复能力真是强悍,大概回到城内的第三天就可以不用嘴巴呼吸了。”
“我可是整整吃了一个礼拜的流食。”熊不二反射性地摸了摸下巴,仿佛至今还在疼一样,“见鬼,你那时绝对是发动了赤瞳。”
“我没有,那时的我流了太多的血,已经做不到了。”卢修耸了耸肩,给了熊不二一个歉意的眼神,“那日我并不全是针对你,只是彼时发生过太多的事,确实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甲板上乱成一团,我记得陆书士一直在旁边用哭腔叫喊着。”贾晓回忆道,眼神揶揄地望着小龙人,“‘我是自己要离开的,和卢修没有关系’什么的,那女孩几次都想用身体挡住朝卢修迎去的拳头,我们在一旁可都看得清楚。”
“总而言之,这场闹剧最终还是被叫停了。”卢修像是没看见同伴的示意一样,“被陆文书士。”
“那是谁?”封尘问道。
“你当然不知道,那家伙是陆盈盈的爸爸。”聂小洋咧嘴道,“就在我们回到大本营的那天,就是他差一点把我们营房房顶掀开。”
…………
“带她回船舱去,给她吃些东西,然后让她休息。”陆文的眼睛就像没看见正在肉搏的少年们和混乱的甲板一样,眼睛只是扫过自己许日未见的女儿。
两个随从猎人略一低头,告了声罪,一左一右地架起小书士的胳膊,缓缓地将女孩带进船舱里。
“那家伙冷静的有点过头了,”聂小洋道,“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多看陆姑娘一眼,哪怕是注意到了女儿身上的伤和惨白得不正常的脸色也一样。就像那天堵在我们营房门外的是另一个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这种行为,等你们做了人父或许才能稍能理解。”猫猫换了个姿势,“不过重点还在那之后,陆书士来甲板上,其实并不只是为了接回陆盈盈,他是来找我们的。”
…………
“这份清单,你们解释一下。”陆文用鼻孔看着还在流血的少年们道,他环视了一番见习生胸口的徽章,将目光放在秦水谣的身上。或许是女孩比较容易沟通,抑或仅仅是因为彼时的她是少年们中等阶最高的存在。
“这是……我们带回的素材清单?”秦姑娘扫了几眼,交还给对方,“有什么问题吗?”
“这里有几样素材,连猎人工会都极难得到,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获得的。”陆文平静地说,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睛望向那个随女儿一起离开队伍的高个少年。
“我刚刚就想提起了,这些来历不明的素材大概不能算作比赛所得吧。”封尘疑道,“要充当狩猎收获,我记得还需要一个步骤才行。”
“那个时候,我们到哪里去找一只白艾露?”秦水谣以手覆面,带着悔意说,“我也是第一次参加挑战祭,谁知道规则中还有这样的漏洞……那些事情本该是猎人工会考虑的才对。”
猎场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猎人们偶遇到什么怪物,在没有委托的前提下将其狩猎,或是在探索中得到什么珍贵的素材,即便没有委托书,也会被当做“事实委托”在事后按照一定的规则进行竞赛分数的结算。然而这种结算是有极其严苛的要求的,狩猎过程中对生态造成了多大程度的破坏、是否违背了猎人工会的条律、得到了什么样的帮助、遇到了哪些危险等等,都会被参考进委托报酬的计算中。
但是,作为这一依凭的委托报告却是猎人一手撰写出来的,为了防止别有用心的猎人恶意地夸大自己的委托难度,篡改委托的过程从中牟利,在这类委托报告交纳后,需得有利益无关的第三方对它进行确认,这就是遍布在猎场中的白艾露一族最主要的工作。
“不要说白艾露一族的警觉性,让它们在毒素蔓延开之前就脱离了雾气的笼罩范围,”贾晓头疼地说,“就是雾散之后,它们都不可能有任何一只能够证实我们的情况。”
“为什么?”
“我们的身边可是跟着一只古龙种啊。”秦水谣叹了口气,“在它身边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之内,都不会找到哪怕一只白艾露的。”
少年们的经历大多发生在毒雾笼罩的内沼中,雾散后身边又时时跟着一只猎人世界顶端的生物,他们相当于自己将白艾露的眼线屏蔽在外了。一直到返回大本营前,他们都处在和赛场的通信系统隔离的状态,从某种意义上,已经脱离了比赛的掌控。
“也就是说,我们越是把赛场上的遭遇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卢修摇摇头,“什么遗迹、飞空艇、龙玉甚至是活的古龙种,委员会的人也只能认为我们的想象力很丰富,因为没人能确认我们的故事。”
“那么……撒个谎不就好了?”封尘说道,“说是捡来的就没有关系了吧,就算因此会少拿很多分数,但总比没有要好得多。”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