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
“奴才哪儿有那个胆子欺骗公主呢!这都是皇上的原话!只要您乖乖出嫁,皇后还是皇后。若是您不听话,皇上说了,他不介意给皇后挪个点儿,西边的冷宫挺合适的。”
一听这话,夏侯雪腿一软,彻底瘫痪在地上。
废后?
父皇要废后?
要是刘皇后被废掉,她就不在是嫡公主,甚至会受到连累,别提有美好的未来,就连公主原本的尊荣都没有。
可是,让她嫁到西越国,当五皇子妃,夏侯雪宁愿死,也不会答应。
大概看出来夏侯雪的想法,向进笑了。
“皇上说了,您要是真的以死明志,也算是有志气,他的好女儿,他一定厚葬您。如果您舍不得死,就只有和亲远嫁这条路,别的没得选!”
“你滚!你滚!”
夏侯雪越看向进越不顺眼。
不过是个奴才,说话这么理直气壮的!
往日向进对她不是这种态度,今天却变脸的这么厉害,以为她没办法翻身了吗?
真是可恶的奴才!
“是,奴才告退!”
向进刚走,夏侯雪的小腹就开始钻心的痛。
“来人——”
夏侯雪倒在冰冷的地上,抓着衣服,嘶声力竭地喊着。
“我肚子好痛,快来人啊!救我——”
没一会儿,鲜红的血染红了夏侯雪的衣摆,一个陌生的宫女看到这情景,连忙叫嚷起来,一时间,整个寝宫里鸡飞狗跳。
来给夏侯雪诊治人,依旧是王太医,这也是夏侯君宇的要求。
即便刚才被雪公主和刘皇后陷害,王太医现在还受着伤,可他对自己的职责,并没有半点松懈,而是认认真真给夏侯雪诊治,又开了许多补养的药。
确定那个恶劣的果实没了,王太医回去给皇上复命。
等人都散去,夏侯雪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双眼布满血丝,一动不动地盯着头上的纱幔。
回想着她离开京城时,还在兴致勃勃地想着,这一次一定要和莲哥哥好好相处,要让莲哥哥喜欢上自己。
可后来,究竟是什么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
那场质变,是在凤鸣镇。
她没了贞洁,坏了孽种,造成了这后面一连串的悲剧。
在回到京城之后,月经很久没来,夏侯雪并没有当回事。
她一直经期不稳定,退后是常有的事情。
哪知道没多久,她就开始呕吐,让一个嬷嬷看出端倪,说她这是怀孕了,可把夏侯雪急坏了。
没等她想到办法,夏侯君宇就来了,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现在,肚子里的那坨肉没了,也好!
夏侯雪抓着小腹上的衣服,把精美的锦衣揉得皱皱巴巴的。
她原本就没有打算生下这个孽种,甚至派了嬷嬷去寻打胎药。只是夏侯雪没有想到,这一碗药最后是她的父皇送来的。
真是可笑的很呢!
即便是野种,不被期待,可是父皇,您也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外孙呢!
多谢您出手,帮我了却烦恼,也避免我的手沾染了血腥。
可是,这个仇,不能不报!
夏侯雪脑子里想的,不是丧子之仇,而是造成她现在这样局面的根源——玉罗刹。
虽然她目前没有能力报仇,也不是玉罗刹的对手,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夏侯雪在心里一直念着这句话。
玉罗刹,我跟你势不两立!
玉绯烟不知道,白雪公主把自己的悲剧命运全部记在了她的头上。
她现在是忠义公府的大小姐,又是大周国的武神,走哪儿都是受人尊敬,在玉家,更是所有人的宝贝疙瘩,日子过得可是非常惬意自在。
皇上对夏侯雪的安排,玉绯烟从夏侯擎天那儿知道了。
没想到,夏侯雪并没有哭闹,而是乖乖地答应去西越国和亲,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西越国的五皇子必须亲自来大周国来迎娶她。
这个提议,夏侯君宇很爽快地答应了。
嫡公主出嫁,自然是要这般!
一想到夏侯雪即将远嫁西越国,玉绯烟就唏嘘不已。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悲惨的命运莫过于远离家乡,去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而且永远都不能回到父母身边。
更何况,西越国表面对大周国顺从,可这顺从究竟有几分?
有大周国在头上压着,西越国始终是谦卑的附属国,指不定那边的人心里多恨大周国,会把这种仇恨转嫁在夏侯雪的头上呢。
这么说来,夏侯雪的确可怜。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她要是不作死,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总之,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过以夏侯雪的个性,居然这么痛快答应远嫁,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