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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在军事行星地表的战舰已经不多了,她们用舰体为朱利奥·凯撒争取着最后的时间,让她转动舰炮瞄准了最沉陷的那片大地,兢兢业业冷漠无比的轰击着。
像一个没有了希望的奴隶矿工一样,不断的挖掘着那个深坑,其他伤痕累累的战舰聚集在她身边,像监工一样注视着。
作为战列舰的主炮威力无比巨大,轰在地面上足以将任何泥土与岩层都化成灰烬,所以在顶空的烟尘越聚越多,一直没有消散过。
军事行星在震动着,随着朱利奥·凯撒的攻击进入了地幔,震动的频率越发剧烈。
地表的叛军已经所剩无尽,所有得设备线路已经在刚才的轰炸中被毁坏,即便他们发现了这一点也无法向行星堡垒报告,何况他们被友军所背叛,本身就充满了无穷的怨恨。
所以行星堡垒发现这个状况很慢,叛军指挥官也相信自己刚才的攻击足以摧毁i星域舰队最后的希望,让她们的疯狂变得毫无意义,让她们从服役到灭亡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不过是工具罢了。
“将军,i星域舰队还有残余。”
“我知道,能量填充完毕就送她们上路。”叛军指挥官从容的说道。
“她们在轰击地层……”
叛军指挥官脸上的淡然瞬间摔落到了地上,眼眶被滔天的怒意填满,“到这个时候还想妨碍我们吗!”
他以为i星域舰队想破坏地面让这里的重建变得困难,大多数人也是这么想的。
“开火,那这些****给我全部击沉!”
他似乎有理由生气,为了自己的权欲连普通士兵的生命都能够漠视,何况早就被视为工具与消耗品的舰娘,在他眼里,这些舰娘早已没有了生命,只需要服从命令就好。
万道炮口重开,无声的轰响连同行星堡垒也震动了,因为能量填充未满,这一波的轰击不如刚才那般壮丽,却也不是i星域舰队所能够抵挡的了。
战舰的数量已经十去**,哪怕阵型再怎么完整,哪怕防御再怎么无懈可击,终究都是撑不住的。何况她们已是强弩之末,朱利奥·凯撒的舰炮只保护的最完整的,事到如今也只有她还能疯狂的向大地开火,而其他舰娘都只剩下了残骸般的舰体。
在极短的时间内上演了无数的诀别,依然没有谁在公共频道里说着话,死一般的沉默是死的意志,带着这样沉重的氛围,终于走到了最后的一刻。
“我这个旗舰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朱利奥·凯撒摘下了黑色的斗篷,一直隐没在她身旁的神光逐渐明亮起来,超过了那万点星火的光华,神圣得令人不由俯首。
它们无时无刻不向占据这位圣女的身体,让她代行着神明的意志,只是朱利奥·凯撒一直敬畏着,未曾取下过那张黑的透亮的神秘斗篷。
现在她取下来了,不是想要神光像拯救她哥哥一般留住她的生命,更不是害怕失去什么,她只是不想在死的时候,还不能光明正大。
“你们能安静一点吗?”朱利奥·凯撒挑着略浓的眉毛,像两条愤怒的小虫一般翘起来,神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稍微暗淡的些许,让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转瞬就会落到头顶的毁灭光华。
她的眉宇破坏了脸庞整体的美感,不过也没有多少人看过,更不会有谁说她漂亮,虔诚的人见到她只会低下头颅,有资格和她对视的人只能见到藏在阴影下的漆黑。
她是人们心中最不称职的圣女,是舰队中存在感稀缺的主力舰,什么都想兼顾却什么也做不好,所以知道了自己的天赋不够。
想要尽到圣女的责任,却畏惧被神光所吞没;想要成为优秀的舰娘,却避不开维内托那座不可撼动的高峰。
维内托离开以后
,她接受了旗舰的任务也备受重视,当初被俾斯麦一炮击沉,i星域却用最快的时间找到它,然后给她早已预备好的舰体重新出战,但声望她们来得太快,她的重生只不过是为了下一次的死亡。
但她更喜欢现在这个身份,哪怕舰娘也有着无数的限制,身为旗舰更是如此,但起码要比听从神明意志的圣女要自由那么半分。
便是这半分自由,让朱利奥·凯撒现在有了选择自己死去的方式。
i星域残存的战舰像杵刀在地无力再战的老兵一般,虽然狼狈而佝偻,但始终没有跪下更没有倒下,她们无力挥刀挡开敌人的攻击,但用身躯为将军争取到了单骑闯阵的时间。
于是她们的舰体在滂沱如雨的炮火下化作的碎片,仿佛飞溅的血一般惨烈与耀眼着。在钢铁残骸的背景下,朱利奥·凯撒冲进了自己轰开的地底通道之中,像奔赴地狱的骑士一样,英勇而无畏。
舰体太过庞大,即便是被舰炮轰击了无数次的地洞也显得狭窄起来,突出的组件在岩层上擦出一路的火星,像燃烧的足迹,也像血色的麾风。
朱利奥·凯撒号一往无前的钻入地底,虽然看上去很像逃避死亡而躲藏的地鼠,但她的决绝让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