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晓美晴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岳重实在不忍心再让她担心受怕了:“如果小晴觉得没有必要,那便不必在做什么惩罚了。”
金碧辉煌的灯光下白色衣裙的晓美晴抿了抿唇,然后抬起了她细长的颈望着岳重说道:“我相信姐夫,一直都相信,只要姐夫做的事情我都会赞成的,哪怕小远出来后对姐夫有什么想法我也会去劝说他的。”
正是这不问缘由始终的相信最难以辜负,亦是岳重这一生永远也逃不开的魔障。
它是在雨夜黑伞下走过万千人影走进了小女孩内心里扎根的种子,如今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不可撼动,只不过她还很年轻,而自己早已经不断的临近着迟暮。
少女那纤细的情愫一旦在不知不觉中萌动了,总是不顾一切阻扰想要去靠近直至碰到头破血流的,正当懵懂的年华是最好欺骗,她们因此而成长,却也因此而凋零。
这世上一直都不缺乏坏人。
岳重自问自己绝对也算不上良善之辈,但在这方面他倒是能够称得上楷模了,除了那些无法两全的最终抉择他从未对不起谁的付出。
“好,我们回家。”岳重牵起了晓美晴的手,乘车一路到了机场坐上等候已久的私人飞机回到了见泷原市。
这一天岳重把晓美家分支的所有人都叫到了家里来,他不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部署只是单纯的宣布一个决定。
“从今天起将晓美远从家族中驱逐,任何家族成员不得再对其提供任何帮助,违着同例处之。”
简单的一句话让所有人心中都疑窦丛生,他们下意识的怀疑这是岳重蓄谋已久要让一切为晓美晴继任家主让路,尤其是晓美夫人万般不能够理解而哭喊哀求,但面对这些人是岳重是有足够的冷厉的,只要不是晓美晴反对了自己的决定,那就不可更改。
所有人都散去后岳重面对面的对晓美晴问道:“小晴,你以后也不许与小远有任何联系,就当从来就没有过这个弟弟,做得到吗?”
“姐夫……你的安排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晓美晴也没有料到岳重会这般的绝情,但她的话之前便已经说出了口,如今除了要一个答案外什么都不能改变了,“我已经长大了,不要什么事情都像我小时候那样不对我说。”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江海河必然对小远说过这个问题,也有能力让小远无罪释放出来,但他自己说了要受五年的刑期,自然也选择了面对晓美家的家法。”岳重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晴,你看这个庄园还有今天来的那些亲戚们,他们都是受主家的眷顾才能有今天的生活,为此他们也会反哺主家一脉,你现在所享受到的一切理所当然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个体系的存在。小远要么是受了冤枉的无罪之身,要么是承担了自己应当付出的代价,也顾全了晓美家的声誉。”
晓美晴重重的点点头:“姐夫,我会想明白的。”
……
在晓美庄园里陪伴着晓美晴度过一个夏天后,岳重重新回到了拉合尔朝着厄尔布尔士山脉而去,而晓美晴也回到了学校里,只不过她再也没有见到之前所熟悉的朋友们。
似乎又回到了简单的校园生活那般,晓美晴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谁怂恿自己做些什么了,于是她决定像鹿目圆香告诉她的那样自己去做点什么事情,一开始大家对她都很是敬畏,因为晓美远的案子留下的影响很是深远。
不过渐渐的晓美晴开始拥有了新的朋友,毕竟她这一个温柔善良又体贴大方的漂亮女孩本就有着无穷的吸引力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有前车之鉴在倒是没有谁再敢打她什么歪主意了,晓美远只是被关起来了又不是死了,他要是被放出来听到姐姐又被人欺负,那些事情他会再做一次的。
入了秋以后的北半球天气逐渐严寒,穿着作战服行走在西亚野外的岳重一路上跋山涉水兼坑蒙拐骗,生活得固然艰辛了些却也自有其潇洒,似乎这一个匆匆而过的夏天没有对他的心态造成任何影响,除了一些改变之外一切如常。
德黑兰东南方向的沙漠上,徒步穿越此地的岳重正趴在绿洲的水池旁边接水喝,抬起头就看到了两头骆驼以及两名浑身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纵使他们包裹的相当严实,不过从两人都碧蓝色的眼睛以及较白皙的皮肤纹路上看得出来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是外国人。
圣殿骑士团的使者总算是到了,岳重连忙立起身来挥手打起招呼:“在这呢。”
两头骆驼加快了速度赶过来,这两个人岳重之前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想来只是圣殿骑士团派遣到这里的探子。
“岳重先生,见到你可真不容易啊。”当中一个比较话痨的伸出手来摘下面巾后自来熟的说道,“我们在德黑兰待了大半年,每天都穿着这个样子还学着这里的教徒进行宗教仪式来掩人耳目,满嘴巴都是一股牛油味道……”
岳重也不知道这么一个话痨是怎么执行好潜伏任务的,当然那和岳重也没有太大的干系:“坐下说话吧,厄尔布尔士山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