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境,这个本应该与外界保持绝对的隔离,除了被‘诱’导来签订契约的存在外绝不应该放任何一个别有用心的家伙进来的,它很神秘却也很脆弱,犹如只在黑夜至暗的时刻才敢探出半个脑袋来贪婪的看着世界的黑暗生物,稍有一点的光明会让它有被燃烧般的炙痛。
李小北是不应该进到这里的人,当轮回的终末意志注视到她在帷幕前停留时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一个能够面对着恐怖的未知而没有丝毫畏惧亦无任何急切,能够在外面安安静静的看了数年却没有任何动作也不曾离开过的存在,她在心志已经注定不可为外物而动摇。
她进来的时候本可以轻易将其挡在外面,但轮回终末终究没有选择这么做,它怀着作为更高阶生命的骄傲、对低级生命形态的蔑视还有潜意识寻找新成员的想法把李小北给放了进来,它以为自己可以掌握一切。
虚境之在无数年里来了不少的成员,可它们总显得没有进取心,接触到了触碰灵能的生命却只与对方定下些无关痛痒的契约,对它们而言这更像是一场玩‘弄’低级生命的游戏而不是残酷的现实写照。
作为虚境的创造者与主宰者,轮回终末不能够像它们这样只为自己的乐趣,它冷漠的监视着这个宇宙一代又一代的明兴起与灭亡并且数次出手主导了这些明的覆灭,所为的并非是自身乐于见证毁灭或者必须要从它们身掠夺什么才能够维持生存。
它只是在遏制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生命进化到与自身同等甚至于更高阶的形态,单纯的不让它们迈出那一步。
明每前行一步的坎坷与‘波’折也尽在于此,越是伟大越接近灭亡,如泛位面第一意志无时无刻不深感如履薄冰。
李小北在数日前与轮回终末说了一句话,它感同身受却没有任何伟大。
“从来没有什么是永恒的。”生者终究会步入死亡,而亡者也终有一日将彻底湮灭,再高级的生命形态似乎都无法摆脱这至高的极限,它们曾一次次尝试永生不灭,可没突破到了一个新的境界都总会有更恐怖的寂灭对着它们凝视。
轮回终末也有自己的终末,但它不想看到自己所创造的世界也随着自己一同消逝,这里的其他存在都没有什么进取心和紧迫感,能够与虚境相匹配的智慧与野心它们都不具备,轮回终末等待了无数年才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同样有着巨大野心的李小北。
因此它失衡了,在不知道还要继续等待多久或者说可能永远都等不到的情况下,它让一个没有接受过它契约邀请的存在进入了虚境。
绝大多数有意识的存在都不会想让自己存在过的证明随着自己的离世彻底终结,在人类明尤其不乏这些试图要留下些什么东西,或是智慧或是‘精’神或是贡献等等不一而足的遗产,为此将生命放在第二位的存在,其他人也将他们称之为伟大,并鼓舞着后来者也追寻这些前辈的道路。
轮回终末本身也没能够脱离这个范畴,但以弱小之躯博得它的一时恻隐虽然需要很‘精’准的判断,不过这对于李小北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轮回终末既然都认同她的智慧恐怕也知道她会存着这样的心思。
真正让人感到震撼的是李小北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理解了虚境,也许她的理解只是冰山一角,可这却准确的把握住了自己的一线生机。
虚境的意义在于共存,它从创造之初便不提倡在其相互厮杀,只要存在于此的意志不会真正消亡,那是由轮回终末所定下却连它自身都不能够违背的规律。
当然李小北只是这么说的话并不能够排除她其实依旧不理解只不过是在欺诈和恐吓,轮回终末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话被吓唬住了,直到它看到李小北的身影逐渐幻化为似它们这般的虚影。
她的虚影一所当然的很渺小,起轮回终末来彷如海底的沙粒与汪洋大海,可这足以证明她理解了虚境的规则,那么她的威胁是实实在在的。
“‘精’彩。”轮回终末的思维浩如烟海也快如光芒,它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李小北的用意,当然它没有那么容易被李小北给吓到而由不安转化为恐惧,作为虚境的创造者它若是连这样的自信都没有,那何谈去大胆的干涉现实。
“过奖。”李小北也没有想过对方会那么简单警惕自己什么,她只是习惯于这么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像一直骂莲华是个盲一样,除了岳重和晓美焰外能够在她嘴里讨得了好的人还没有出现过。
自己还很弱小也是事实,想要做到想象的那一步也需要很久的时间,哪怕李小北安静的在帷幕之外等了那么些年,可她还是很赶时间的。
以轮回终末的智慧自然不会看不出这一点,不过至少这有了谈条件的资格,而不是单方面的去接受对方提出的不平等的契约。
晓美焰的重新活跃导致了沐元的离开是李小北尚不可控的事件,她不能够再寄希望于其他力量来证实自己所言的虚境末日有多么真实,她只能在自己身找到办******回终末不再用毫无意义的威胁接着‘逼’迫李小北做出决定,因为它也明白自己一旦‘逼’迫过甚大不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