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闯了白玉宫廷后,李小北多少过了狂放恣意的瘾,因为不是她本性如此,所以就想心心念念的想着复仇,却只收拾了一个天阁老人就突然没了兴趣一般。
小皇帝的亲政大典经历一大段的插曲便耽搁了一个多时辰,如今总算是回到正轨上来,司职大典的官员等到一切仪程走完百官使臣陆续离去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近乎瘫倒的坐在椅子上。
他可不敢说小皇帝贸然出宫去已经耽误了大吉的时辰,只能将就着把仪式给糊弄过去便万事大吉,想来小皇帝也不是讲究这些繁文缛节的人,这一点从他在亲政大典上不顾规矩的强行发布了第一道圣旨,专门设立一个无实际职权却直接向皇帝负责的诸事责卿,表面上的等级只是中层官员符合状元的任命规则,却也监议百官诸事。
为担任这诸事责卿的无疑就是六十七届京试头榜头名的李小北。
大典散去后,李小北逮着小皇帝踹了他两脚,因为她说不喜欢自己做别人的臣。
然后小皇帝解释说这只是名义上的,李小北要做事有个名头总会好一些,他们两人依旧会平等共存。
可李小北依旧不愿意,她说名义上的也不行,因为自己也没那么多闲工夫留在这个世界给小皇帝当免费劳动力。
小皇帝又说自己亲政的第一道圣旨若是朝令夕改影响不好,于是李小北同意让他过一段时间再免了自己的职务,也告诉他那一天会是一个很合适的机会。
一直都挺担心李小北会像白天那样任性妄为的小皇帝松了口气,同时也觉得李小北更加难以捉摸了。
她的性格随着心情的不同会随时改变,因为李小北一直都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也怀揣着伟大的梦想,这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并不容易承担,李小北没有可以倾述心扉里委屈的人,她也不想像师娘那样把自己的内心给封闭起来。
所以该笑的时候就笑,任何妨碍她笑的人都要解决了,想哭的时候便哭,谁不让她哭她就搞到对方和自己一起哭。这是例举了两个常有的举动,若说她真正的性格便是随心,只不过因为还需要进步还需要变得更完美,所以不能所欲,一旦松开了对自己的鞭策就会松懈下来,迟早变得想身边这些文盲一样。
小皇帝在李小北眼里同样也是个文盲,他想知道为什么桀骜不驯的莲华还有从不向谁低头的少君会去当她的跟班,于是当夜小皇帝就乔装了一下和李小北跑出皇宫,到一肆楼附近的客栈里找到了莲华还有少君,然后看着李小北检查他们的家庭作业。
他年纪与李小北相当,身居至尊之位让普天下的官民都敬畏着,由此也养成了伟大的帝王应有的城府与心机。可他同样也还是乐于接受新鲜事物的年纪,看到举世闻名却被传颂了白年的两个绝世强者老老实实的做着李小北给的题,他肯定是会感到好奇的。
“少君你就是个傻子,十道我拿脚趾头都能算出来的计算题你居然能错两道。莲华你笑什么笑,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一岁的时候就能够心算的题集你居然开空一题不会做,还好你只是个旁听生,要不然我真的要被你给气死了。”李小北在路上捡了根柳条就握在手里当做教鞭,发现两人有一条错误就不客气的打起手心。
莲华那个气啊,自己和李小北一般年纪的时候谁忍心伤她一根汗毛,就算真有那种不解风情的傻小子,敢动她的人她师父也绝对不会放过,谁让她是地下世界千百年难遇的天才,更是自家师父的心头肉掌上宝。
少君则是好很多,因为他没有过师父,此番不得不向李小北请教学识,也就认为她做什么都是应当的,别人师父收徒也不乏打骂,李小北这个样子已经好很多了。
可理解是一回事,能否真的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李小北教的东西并不复杂,缺少的只是日积月累的磨练,以剑为武的少君从不缺乏这样的耐心,可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李小北总说自己连话都说不完整是就能轻易解了这些题,可他却在上面屡屡出错。
当真是自己的天赋有限吗?
这个问题李小北是知道答案的,不过她没打算告诉给少君,而是准备让他自己去想明白。
李小北不是真的要教他们从小学数学一直学到精深之处,她在打压两人锐气的同时也让他们明白其他世界与这个世界的武学截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的知识,只有他们明白了并非他们所认为的天道才是唯一真理,李小北才能更好的教他们其他的知识。
少君与莲华早就错过了最好的启蒙阶段,他们已经固化的思维阻挡着接受其他事物的可能,所以这么简单的数学却也是他们未曾真正了解过的领域,出现些问题是无可厚非的;他们也并非不是天才,只不过一个定型了的天才要重塑的话会花费不小的功夫。
看了一阵后小皇帝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很快就掌握了李小北今天教的四则运算,跃跃欲试的拿起笔来想把少君和莲华的家庭作业给算一遍。
李小北拿着柳条抽了抽无辜的桌子道:“你又跟着凑什么热闹,这些东西是给他们年纪大的人学的,你小小年纪正是接受能力最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