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志伟用屠宰场来形容这间地下秘室简直再恰当不过了。
到处都是斑斑的血迹,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
东侧墙壁的架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颗颗人头,全都被挖去眼睛,割掉嘴唇,削去鼻子,顶上的头盖骨还被整齐地切掉一片,露出个巴掌大的窟窿,从窟窿里看进去,空荡荡黑漆漆,完全就是一个空壳,本应在这里的脑浆子不易而飞。
西侧墙壁上则挂着一副副完整的人皮,每一个都没有头,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脚完整无缺,显然是一次性剥下来的。
房间的正中央则有一张带着束缚带的铁床,铁床上有一个人形的凹巢,两侧有水槽,不过那水槽里全都是凝固的黑血。
铁床下面则接着几个大桶,现在大桶是空的,桶壁上是厚厚一层血污。
正对着门的那一面墙壁前也有一排架子,架子上放的都是泡着各种内脏器官的玻璃瓶子,一个个还都挺完整!
这情景看着挺恐怖,但更恐怖的是,我这儿看着,耳朵边上还有个解说的。
“这里应该就是徐四他们一伙人每年制作安局鬼的场所了。抽取魂魄以入风水局,必须得保证魂魄完整,但是正常手法抽取都会对魂魄造成不可逆伤害,所以从现场来看,他们采用的十有八九被公认为邪术的解离抽取法,通过拆解抽取对象的身体各个器官,令抽取对象极度痛苦,但但因为法术的作用,却始终保持清醒,而且可以明白感觉到身体被切割分解,有时候为了达成目的,他们可能还会在铁床上面放一面镜子,先割掉受害人的眼皮,固定眼珠,让他能看到全程的肢解过程。”
我听冯甜这么说,下意识抬头往上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面镜子,正对着铁床!
耳边冯甜的解说还在持续。
“整个过程是这样的,他们先使用施过法的水将受害人浸泡三至五天,然后取出固定在铁床上,先切开手脚等处的动脉缓慢放血,然后先从脖子开始,将皮肤剥开,因为是躺着的,所以不能完全剥下,只能先剥开正常,摊放到两边,然后剖开腹部,逐一取出各个器官,放入事先准备好的……”
好吧,我终于听不下去了,捂着嘴先逃出秘密去吐了一气,吕志伟比我强了一点点,大概多坚持了三分钟,也跟着逃出来吐了。
冯甜还在耳边继续讲,仿佛不知道我们跑出来开吐的事情。
这妞尼玛绝对是故意的!她这是报复我刚才说的那句话让她在吕志伟面前丢脸了,所以一黑黑俩!
要说女人小心眼呢,这妞简直就是小心眼中的小心眼,报仇打脸都不带过夜的。
吕志伟之前其实已经吐过一回了,所以这回没吐多少就停下来,对冯甜告饶,“冯小姐,这么变态的事情,就不用讲这么详细了,我知道徐四他们这群变态以残忍手法杀死受害人就行了,我只是想请你们看看现场的一些痕迹,帮忙辩识,毕竟法术方面的东西我们都不懂。”
冯甜没理他,继续讲,“当完成身体的分解时,抽取对象还能保持神智清醒,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拆分成只剩下骨架的样子,徐四可在这个过程中,还会把受害人的部分内脏器官塞进被害人嘴里……”
我忍无可忍,“师姐,我服了,下次我再不对你乱发火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都听你的!”
冯甜哼了一声,“说话算数?要是再不听我的怎么办?”
我立刻表态,“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把我扔鬼堆里让鬼撕了我都成!”
“这还差不多!”冯甜不说话了。
吕志伟悄悄冲我竖了个大拇指,按住通讯器的麦克小声说:“兄弟,大丈夫能屈能伸,佩服,佩服!”
“客气,客气!”我赶紧抱拳回礼,“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尤其是有点变态的女人!”
吕志伟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
重新进入秘室,一想到冯甜刚才讲的内容,我就又有种要吐的冲动,赶紧让吕志伟指出需要我们看的地方。
吕志伟就指了指铁床。
我走过去,拧开预先准备聚光手电。
铁床之上凝了一层厚厚的血污,但却依旧可以隐约看到上面密布的符纹。
虽然看不懂,但我却至少能看出这些符纹异常复杂,复杂得简直像乱画的一样。
我尽可能把摄像头稳定清楚地对准铁床,在冯甜的要求下,从床头走到床尾,又从床尾走到床头,反复看了两三遍,冯甜除了让我走来走去之外,一直沉默不语,最后才说:“看不出,这种手法比较复杂,似乎是综合法术,要是可能的话,吕警官你还是请更高明的法师来看一下比较好。不过,应该不外就是配合抽取魂魄使用的,是邪术!”
吕志伟问:“这算是邪教吗?”
我觉得这才是他叫我们过来勘察现场的真正目的,让我们帮忙定下徐四这伙人是邪教组织的罪名。
现在打击邪教是个热门工作,做得好了那就是大功一件。
普通的连环杀人案件和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