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头那表情变化太快太剧烈了,刚刚还一副占定你便宜的笑咪咪样子,转眼工夫就眼角嘴角都开始抖起来,脸色发轻,一副脑溢血将要发作的样子。
我又回头看了冯甜一眼,肯定地点了点头。
罪魁祸首明显就是这小妞。
光围了个毛巾被,上面露着膀子和****,下面露着两条雪白的大长腿,毛巾被勉强能遮到腿根部位。
这是现实,不是电影电视剧时装表演,隔着层屏幕穿得再少也比不了现实诱惑。
她露成这样,我看了都有种要犯心脏病的冲动,更别提老吴头了。
我连忙喝道:“赶紧进屋,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怎么不穿衣服,吓到吴大爷怎么办?”
关键问题吧,不在于吓到,而万一吓死了,我得摊多大责任啊,一邻居老头,大半夜不睡觉,莫名其妙地跑我家里来死掉了,这没法解释啊!
冯甜冲老吴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把身子缩到门框后面,只露出个头来,“师弟,你去把那几个鬼给收了,用结绳术就行!”
“知道了,你先回屋吧。”我看老吴头情况不见好转,觉得刺激还是过大,只好继续赶冯甜离开现场。
冯甜冲我皱了皱鼻子,倒是乖乖的缩头进屋了。
果然,她这一走,老吴头终于回过神来了,指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哆嗦着问:“她,她是你,你什么人?”
她是我什么人?
我要说前天刚认识的,会不会显得我太烂交啊。
“她是我师姐!”我只能给出这个回答,然后赶紧再解释一句,“我们两个住东西屋,没住一屋!”
老吴头啊了一声,不问了,却还神不守舍地盯着门口看,一副没看够的样子。
我忍无可忍了,说:“老吴头,你要是没看够的话,我把她叫出来再给你看两眼?”
老吴头就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样就挺好,这样就挺好。”话虽然这样说,却还是继续盯着门口看。
我没办法了,只好先去处理那几个被老吴头干倒的鬼,虽然一时没人答理它们,但它们几个倒也老实,都躺地上,连点逃跑的想法都没有。
结绳术是驱鬼六术中唯一个可以捉鬼收鬼的法门,不过可不是什么绳子都能行的,需要纯绵正红线绳。
我返身回屋去找正红棉线,结果却一头撞见冯甜正在穿衣服,被她连打带踢给赶了出来,只好再去大傻房间里找。
我们闹腾这么大动静,大傻居然睡得呼噜连响,一点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索性也没打扰他,找到红线就出来,又去厨房接了一碗清水,找了个空罐头瓶,翻出香油瓶子,最后拿齐这几样东西,重新返回院子里。
嚯,老吴头居然还站在那里看呢,一副望眼欲穿的表情,连那几个鬼都有些不耐烦了,挪动了位置,似乎想要逃跑,不过看到我出来,又都不敢动了。
我把这几样东西拿到鬼跟前,蹲下来,清水碗放前,空罐头瓶放后,距离一米左右,红绳中间打一活结,两端搭在清水碗和空罐头瓶边沿,再用香油淋遍红绳,念动收鬼咒语,咒曰:“上请五方阴帅,借路搭桥,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过得黄泉河,经得奈何桥,至此安定穴,急急如律令!”
念罢咒语,轻轻弹动红绳。
红绳微颤,几个鬼便次递化为一股黑烟,紧贴红绳,掠过清水碗,钻进空罐头瓶里。
待几个鬼都钻进去,那碗清水变得墨黑墨黑,还散发着浓浓腐臭味道,红绳上的香油也干干净净,红绳的颜色褪成了白色!
我立刻收绳,解开中央活结,又以两商各打两个死结,绕着罐头瓶口转上两圈,最后再打一死结系好。
整个过程还算顺利,罐头瓶里黑烟弥漫,不时可见一张张鬼脸紧贴在瓶壁上呲牙咧嘴做痛苦样。
我先端着那碗黑臭的水走到墙角小心翼翼放下,转回来拎起罐头瓶子,得意洋洋地想向老吴头显摆一下,谁知道一回头,却见老吴头不知什么时候盘膝坐在东南角的院墙下,双手竖于胸前,十指飞快来回点数,口中喃喃有词,还不时抬头望天,一副困惑的表情。
我拎着罐头瓶子走过去,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吴头,回家吧,这几个鬼我都收了啊,你不用等了,再等也不会分你!”
老吴头噌地跳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好像作贼一样,压低声音道:“小苏啊,你跟你师姐认识多久了?”
我没回答他,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说你别打其他主意,我师姐名花有主了,不用再给她介绍别的对象,再说了,她还没成年呢!”
“小苏,你听我说!”老吴头说了半截话,却突然停嘴,探头往屋子的方向瞧了瞧,拉着我就往外走,“来,出来我跟你细说!”
我大惑不解,很怀疑这老头是不是刺激过头神经出问题了,很不情愿跟他出去,“老吴头,你有什么事儿就在这儿说吧,出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