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帆,也就是冯甜老爹没理那声音,向我们招了招手,神情郑重地低声说:“你们两个过来。”
我们两个赶紧凑过去。
冯楚帆神色沉重,低声说:“事情紧急,我现在说的话很重要,你们不要插嘴,认真听我说完!有什么话,等我说完再问!”
见冯楚帆神情如此郑重,我们两个就都没说话,齐刷刷看着他。
“外面喊话的那人叫胡波,是我的仇家,知道我大限将至,便来找我报仇!胡波是湘西赶尸道一派的弟子,擅长驱尸炼尸。刚刚闯进门的那具尸体应该是他从坟地或是葬仪馆、停尸房之类的地方弄出来的,没经过炼化,所以战斗力不强,只是用来打招呼了。这是他们赶尸道的一个规矩,一尸送喜,二尸迎宾,三尸添香,一直到九尸。其中五尸复怨,七尸断仇,如果他用的是五尸,那就是只对我个人,跟你们没关系,如果用的是七尸,那就是要把屋里的人都杀掉,斩草除根,绝我这一脉的后患!”
冯楚帆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一气说下来,额头都见了汗,呼吸也沉重起来,简直好像跑了几千米的样子。
这是他身体极度虚弱的一种表现,连急速说话都承受不住。
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我们两个跟你没什么关系,他不会杀我们吧。”
冯甜却道:“你们这两天反复来了两次,如果被胡波看到的话,他肯定会认为你跟我们有什么牵连,为了以绝后患,一定会杀了你们!不过他也有可能会放你们一码,你可以试着出去问问。”
大傻一听还当真了,居然立刻站起来说:“我跟他说去,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啊!”
我赶紧一把拉住他,冯甜话里那么明显的意思都听不出来,这不出去送死嘛。
拉住大傻之后,我又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看胡波要用几尸!”冯楚帆说着向冯甜做了个手势,冯甜立刻弯腰从床底下拖出个长条箱子来,往我们面前一放,把箱子打开。
好家伙,里面放着雪亮片刀三把,短斧两把,铜钱剑一把,桃木剑一把,还有老式双筒猎枪一支,子弹五盒!
另外还有罗盘、铜镜、红白线、墨斗、桃花袋子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用的。
这一箱子凶器,着实把我们给震住了。
我来讨债之前,为了以防万一特意在车后备箱里放了钢管,自以为装备够全了,结果现在一看,幸亏当时没用强,要不然很容易分分钟就被这父女两个给轰杀至渣啊!
冯甜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把片刀,然后拎起双筒猎枪,迟疑地看了看冯楚帆。
冯楚帆就说了,“枪给苏岭,他是当兵的出身,用这东西比你强!”
我大奇:“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当过兵?”
冯楚帆微微一笑:“你刚才踢尸体的那一脚明显是军中格斗术,我也当过兵,看得出来。”
我没再说什么,接过猎枪,又抓了几把子弹揣在兜里。
“这些武器都是我爸施法加持过的,对阴邪异物有特殊杀伤力。”
冯甜一边说着,又把桃木剑拿起来插在后腰,最后把那柄铜钱剑放到了冯楚帆手里,其他东西都收拾到一个背兜里背到背上。
我们这边刚把武器准备完,就见着一个黑影从破损的房门口走了进来。
这位穿着条纹格的病号服,脸瘦得跟骷髅似的,就一层薄包着骨头,可肚子却出奇的大,好似怀胎十月一般,双手捧着肚子晃晃荡荡就往屋里走,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眼仁。
“大傻保护大叔和小妹子!”
我吩咐一声,把猎枪背在背上,拎着片刀就迎了过去。
冯甜提醒道:“砍它的头,斩断它的四肢!”
那尸体看我迎上来,嘴巴一咧,黄绿的浓液顺嘴直流,猛得脚下加速,奔着我就冲过来了。
我看准尸体来势,手起刀落,刷刷刷五刀劈出去,眨眼工夫就把这尸体大卸六块。
冯甜和冯楚帆齐喝了一声好,大傻得意的说:“我们老大可是在战场上见过真章的,放到里头,那就是退伍的兵王,一般人都不是对手。”
冯楚帆就说:“你挡在门前,别让后面的尸体进来,这些尸体都带着污秽阴气,进到屋里太多,会影响我们的神智!”
后面的尸体在半个小时之内陆陆续续都过来了,一个个都丑得一B,死相千奇百怪,多数穿着病号服,想来这胡波是洗了不知哪家医院的太平间。
这些尸体正像冯楚帆说的那样,都没什么战斗力,就是臭点,比较恶心人,我一个人轻而易举地就把它们统统解决掉了。
房门前最后堆起了好大一堆的尸体碎块,妥妥一个变态碎尸现场。
把前后过来的尸体一数,七个!
刚才冯楚帆怎么说的来着?
七尸断仇!
胡波是要把我们这些人统统杀光,斩草除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