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度外,便道:“你生得好看,我就看着你!”阿紫脸上一红,心道:“这小子好大胆,竟敢对我说这等轻薄言语。”
可是她一生之中,从来没一个年轻男子当面赞她好看。在星宿派学艺之时,众师兄都当她是个精灵顽皮的小女孩;跟着萧峰在一起时,他不是怕她捣蛋,便是担心她突然死去,从来没留神她生得美貌,还是难看。游坦之这么直言称赞,显是语出衷诚,她心中自不免暗暗欢喜,寻思:“我留他在身边,拿他来消遣消遣,倒也很好。只是姊夫说过要放了他,倘若知道我又抓了他来,必定生气。瞒得过他今日,须瞒不过明日。要姊夫始终不知,有什么法子?不许旁人跟他说,那是办得到的,但若姊夫忽然进来,瞧见了他,那使如何?”
她沉吟片刻,蓦地想到:“阿朱最会装扮,扮了我爹爹,姊夫就认她不出。更有趣的是,阿朱扮成绮梦,姊夫至今还满口“绮梦、绮梦”的。看来,只要我将这小子改头换面,姊夫也就认不得了。
可是他若非自愿,我跟他化装之后,他又立即洗去化装,回复本来面目,岂不是无用?”
她一双弯弯的眉毛向眉心皱聚,登时便有了主意,拍手笑道:“好主意,好主意!便是这么办!”向那两个兵士说了一阵。两个兵士有些地方不明白。再行请示。阿紫详加解释,命侍女取出五十两银子交给他们。两名契丹兵接过,躬身行礼,架了游坦之退出厅去。
游坦之叫道:“我要看她,我要看这个狠心的美丽小姑娘。”契丹兵和一众侍女不懂汉语,也不知他叫喊些什么。
阿紫笑眯眯的瞧着他肯影,想着自己的聪明主意,越想越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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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姑娘会怎样虐待那个少年呢?”松下同子满腹疑惑,她并没有看过《天龙八部》。
通过神识,李舒崇从松下同子的脑海中读出了疑问,便“好心”地替她解惑:“阿紫从小生活在一群恶人身边,手段离奇古怪,肯定会给你带来惊喜的……对了,你最在乎的人是谁?”
松下同子在心中耻笑道:“还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诱使我说出心底的秘密?真是幼稚!大倭天国训练出来的死士,早就经历过各种反刑讯演习,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打死我也不说。你以为我傻呀?难道我会告诉你我最在乎的是疼我爱我的父亲和弟弟?”
李舒崇的“话音”适时传来:“没错,你不傻,只是蠢得厉害而已!再不投降的话,就把你的父亲和弟弟抓来,让阿紫给他们化化妆。”
松下同子惊道:“你……你能偷窥到我的想法?太卑鄙无耻了。真搞笑,化妆有什么可怕的……不对,阿紫化妆有什么古怪吗?”
李舒崇道:“这种化妆技巧很特别,估计你父亲和弟弟都会喜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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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坦之又被架回地牢,抛在干草堆上。
到得傍晚,有人送了一碗羊肉、几块面饼来。游坦之高烧不退,大声胡言乱语,那人吓得放下食物,立时退开。游坦之连饥饿也不知道,始终没去吃羊肉面饼。
这天晚上,忽然走了三名契丹人进来。游坦之神智迷糊,但见这三人神色奇特,显然不怀好意,隐隐约约的也知不是好事,挣扎着要站起,又想爬出去逃走。两个契丹人上来将他按住,翻过他身子,使他脸孔朝天。游坦之乱骂:“狗契丹人,不得好死,大爷将你们千刀万剐。”突然之间,第三名契丹人双手捧着白白的一团东西,像是棉花,又像白雪,用力按到了他脸上。游坦之只觉得脸上又湿又凉,脑子清醒了一阵,可是气却透不过来了,心道:“原来他们封住我七窍,要闷死我!”
但这猜想跟着便知不对,口鼻上给人戳了几下,便可呼吸,眼睛却睁不开来,只觉脸上湿腻腻地,有人在他脸上到处按捏,便如是贴了一层湿面,或是黏了一片软泥。游坦之迷迷糊糊的只想:“这些恶贼不知要用什么古怪法儿害死我?”
过了一会,脸上那层软泥被人轻轻揭去,游坦之睁开眼来,见一个湿面粉印成的脸孔模型,正在离开自己的脸。那契丹人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唯恐弄坏了。游坦之又骂:“臭辽狗,叫你个个死无葬身之地。”三个契丹人也不理他,拿了那片湿面,径自去了。
游坦之突然想起:“是了,他们在我脸上涂了毒药,过不多久,我便满脸溃烂,脱去皮肉,变成个鬼怪……”他越想越怕,寻思:“与其受他们折磨至死,不如自己撞死了!”当即将脑袋往墙上撞去,砰砰砰撞了三下。狱卒听得声响,冲了进来,缚住了他手脚。游坦之本已撞得半死,只好听由摆布。
过得数日,他脸上却并不疼痛,更无溃烂,但他死意已决,肚中虽饿,却不去动狱卒送来的食物。
到得第四日上,那三名契丹人又走进地牢,将他架了出去。游坦之在凄苦之中登时生出了甜意,心想阿紫又召他去侮辱拷打,身上虽多受苦楚,却可再见到她秀丽的容颜,脸上不禁带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三个契丹人带着他走过几条小巷,走进一间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