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崇等人吟诗作对、探讨罂粟花的时候,秦红棉和阮星竹早已吓得六神无主。
她们知道段郎已是命在顷刻,但见萧峰仍蹲在窗下观看动静,并不出手相救,心中千百遍的骂他。
萧峰却还捉摸不定马夫人的真意,不知她当真是要害死段正淳,还不过是吓他一吓后再饶了他,好让他永作裙边不贰之臣。
倘若她只是情人间闹一些别扭,自己却莽莽撞撞闯进屋去救人,那可失却了探听真相的良机,是以仍然沉住了气,静以观变。
马夫人笑道:“是啊,就算大宋天子,契丹皇帝,他要杀我容易,却也休想叫我咬他一口。段郎,我本想慢慢的咬死你,要咬你千口万口,但怕你部属赶来相救。这样罢,我将这把小刀插在你心口,只插进半寸,要不了你的性命,倘若有人来救,我在刀柄上一撞,你就不用吃那零碎苦头了。”说着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割开了段正淳胸前衣衫,将刀尖对准他心口,纤纤素手一送,将匕首插进了他胸膛,果真只刺进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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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骨肉至亲,血脉相连,阿朱和钟灵看到亲爹段正淳有性命之忧,忍不住就要上前搭救。
李舒崇急忙阻止,并安慰道:“按照原本的剧情,你爹只是有惊无险。哪怕有什么意外,我们还有‘起死回生丹’呢。再说了,你爹妈根本就没有把你们放在心上。”
阿朱道:“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我爹,看在我和钟灵姐妹俩的份上,你还是尽力帮帮他吧。”
李舒崇道:“好吧,两位夫人请放心,蛊惑人心、装神弄鬼什么的我最拿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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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胸口鲜血流出,段正淳却一哼也不哼。
他对马夫人道:“小康,你的十根手指,比你十七岁时更加雪白粉嫩了。”
马夫人道:“我十七岁那时候,要洗衣烧饭,手指手掌自然粗些。这些年来不用做粗重生活,皮肉倒真的娇贵些了。段郎,我第二口咬在你哪里好?”
段正淳笑道:“小康,你咬死我后,我也不离开你身边。”
马夫人道:“干什么?”段正淳道:“凡是妻子谋害了丈夫,死了的丈夫总是阴魂不散,缠在她身边,以防第二个男人来跟她相好。”
段正淳这句话,原不过吓她一吓,想叫她不可太过恶毒,不料马夫人听了之后,脸色大变,不自禁的向背后瞧了一眼。
段正淳乘机道:“咦!你背后那人是谁?”李舒崇见状,哪有不凑趣之理?他心念一动,便悄然来到马夫人身后,和自己的便宜岳父演起了“双簧”。
马夫人吃了一惊,道:“我背后有什么人?胡说八道。”段正淳道:“嗯,是个男人,裂开了嘴向你笑呢,他摸着自己的喉咙,好像喉头很痛,那是谁啊,衣服破破烂烂的,眼中不住的流泪……”
马夫人颤声道:“你骗人,你……你骗人!”她极速回头,果真看见一个僵尸模样的黑影,捂着喉咙直挺挺地飘过。
段正淳起初只是随口瞎说,待见她惊恐异常,登时心下起疑。他知马大元是死于“锁喉擒拿手”之下,隐约便猜到了三分,说道:“啊,奇怪,怎么这男子一晃眼又不见了,他是谁?”
马夫人脸色惊惶已极,随即便安慰自己,世上哪来的僵尸?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如果马大元要找她报仇,只怕早就来过,何必等到今日?
她定了定神,说道:“段郎,今日到了这步田地,你吓我又有什么用?咱俩相好一场,我给你来个爽爽快快的了断罢。”说着走前一步,伸手便要往匕首柄上推去。
段正淳眼见再也延挨不得,双目向她背后直瞪,大声呼叫:“马大元,马大元,快捏死你老婆!”
马夫人见他脸上突然现出可怖异常的神色,又大叫“马大元”,顿时心里一紧。隐身的李舒崇及时地在她背后一指,一股冰冷的仙韵灵气便吹到了她的脖颈后,她不由得全身一颤,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段正淳奋力将脑袋一挺,撞中她的下颏,马夫人登时摔倒,晕了过去。
李舒崇正要收回这股仙韵灵气,忽见它在马夫人的脖颈处绕了几圈,似乎极为渴望钻进入,仿佛是贪嘴的老饕遇到了美味佳肴一般。
李舒崇心里一动,顺势而为,引导着仙韵灵气从她脖颈处钻进了她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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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人昏晕了一阵后醒来,抚着自己的下颚,笑道:“段郎,你便是爱这么蛮来,撞得人家这里好生疼痛。我从小就胆子大,才不上你的当呢。”
段正淳这一撞已用竭了他聚集半天的力气,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小康,你这就杀我么?那么丐帮中人来问你谋杀亲夫的罪名时,谁来帮你?”
马夫人嘻嘻一笑,叹道:“谁说我谋杀亲夫了?你又不是我的亲夫。段郎,我实在非常的想你、爱你,只盼时时刻刻将你抱在怀里。可惜我要不了你,只好毁了你,这是我天生的脾气,那也没有法子。”
段正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