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嫣笑道:“舒崇哥哥,你演戏也太投入了吧?我来帮你把肩头的袖箭拔掉。”
李舒崇笑道:“我们联袂出演这出戏,你也要全情投入嘛。提醒你一次,你应该叫我段公子才是。”说完他伸手一拔,将袖箭起了出来。这只箭深入寸许,已碰到肩骨,这么用力一拔,原是十分疼痛,但他用“仙韵灵气”在肩头转了几圈,中箭处一片清凉,伤口逐渐开始愈合。
李舒崇道:“王姑娘,他们又要攻上来了,我现在扮演的是书呆子段誉,你说我该如何对付?”一面说,一面转头向着王语嫣,蓦地见到她衣衫又掉了,春光再泄,说道:“啊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语嫣羞得满脸通红,偏又无力穿衣,灵机一动,便要去钻在稻谷堆里。
李舒崇抢先一步,帮她拉上衣裳,笑道:“你这也算是为演戏献身了吧?我少看几眼不要紧,你可别钻进稻谷堆里,稻谷有芒,刺人又痛又痒,你不知道吧?你没干过农活,倒也难怪。”
拉好衣服后,两人携手并肩而立。忽然,“段誉”瞥见窗外有一名西夏武士站在马背之上,探头探脑的要跳进屋来,忙道:“这边有敌人。”
虽然不知这人的武功家数如何,但是王语嫣有神仙哥哥可以依靠,惊恐尽去,童心大起,说道:“来的好。我动嘴,你动手,们联袂杀敌吧。你先用袖箭掷他。”
“段誉”依言扬手,将手中袖箭掷了出去。这一掷之势手劲极强,一枝小小袖箭飞出时呜呜声响,那武士吃了一惊,矮身相避,在马鞍上缩成了一团。
王语嫣伸长头颈,瞧得清楚,说道:“他是西夏人摔角好手,别让他扭住你。你在他天灵盖上拍一掌,那便赢了。”
“段誉”道:“这个容易。”走到窗口,只见那武士从马鞍上踊身一跃,撞破窗格,冲了过来,左手一探,要扭住“段誉”的胸口。“段誉”反手一掌,拍的一声,正中他脑门,将他击得头骨碎裂而死。
“段誉”又杀了一人,大叫:“我不想再杀人了!你们快快走罢!”用力一推,将这摔角好手的尸身抛了下去。
追寻到碾坊来的西夏武士共有十五人,此刻尚余十二人,其中四个是一品堂的好手,两个是汉人,两个是西夏人。那四名好手见“段誉”的武功一会儿似乎高强无比,一会儿又似幼稚可笑,当真说得上“深不可测”,当下不敢轻举妄动,聚在一起,轻声商议进攻之策。那八名西夏武士却另有计较,搬拢碾坊中的稻草,便欲纵火。
王语嫣惊道:“不好了,他们要放火!”“段誉”顿足道:“那怎么办?”
只听得一个汉人叫道:“大将军有令,那小姑娘须当生擒,不可伤了她的性命,暂缓纵火。”随又提高声音叫道:“喂,小杂种和小姑娘,快快下来投降,否则我们可要放火了,将你们活活的烧成两只烧猪。”他连叫三遍,“段誉”和王语嫣只是不睬。那人取过火折打着了火,点燃一把稻草,举在手中,说道:“你们再不降服,我便生火了。”说着扬动火种,作势要投向稻草堆。李舒崇心想:汉奸往往比侵略者还要可恶,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段誉”见情势危急,说道:“我去攻他个措手不及。”跨步踏上了水轮。水轮甚巨,径逾两丈,比碾坊的屋顶还高。“段誉”双手抓住轮上叶子板,随着轮子转动,慢慢下降。
那人还在大呼小叫,喝令“段誉”和王语嫣归服,不料“段誉”已悄悄从阁楼上转了下来,伸指便往他背心点去。那人只觉得背心上有什么东西轻轻触了一下,回过头来,只见“段誉”正在向自己指指点点。
那人亲眼见到“段誉”连杀三人,见他右手乱舞乱挥,又在使什么邪术,也是颇为忌惮,喝道:“臭小子,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左手箕张,向他顶门抓来。“段誉”身子急缩,那人一抓落空了。
王语嫣道:“你只须绕到他背后,攻他背心第七椎节之下的‘至阳穴’,他便要糟。这人是晋南虎爪门的弟子,功夫练不到至阳穴”。“段誉”叫道:“那好极了!”
可惜西夏众武士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有三人同时出手向他抓去。“段誉”道:“在下寡不敌众,我只要斗他一人。”说着斜身侧进,踏着“凌波微步”,闪身欺到那人身后,喝一声:“着!”一指点出,嗤嗤声响,正中他“至阳穴”,那人哼也不哼,扑地即死。
“段誉”杀了此人后,一名西夏武士拦住了他退路,举刀劈来。“段誉”叫道:“啊哟,糟糕!鞑子兵断我后路。十面埋伏,兵困垓下,大事糟矣!”向左斜跨,那一刀便砍了个空。碾坊中十一人登时将他团团围住,刀剑齐施。
“段誉”大叫:“王姑娘,‘段誉’四面楚歌,自身难保,要先走一步了。”他嘴里大呼小叫,狼狈万状,脚下的“凌波微步”步法却是巧妙无比。
王语嫣看得出了神,问道:“段公子,你脚下走的可是‘凌波微步’么?我只闻其名,不知其法。”
“段誉”道:“是啊!姑娘要瞧,我这便从头至尾演一遍给你看,不过能否演得到底,却要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