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剧烈的额跳动了几下,他没有丝毫犹豫,手枪立即往身边一扔,两只手高高抬起。
后面那声音冷峻得不带一丝生气,这是陈建平当警察以来唯二的听到过类似声音。第一次是他亲手追捕一个持枪抢劫运钞车劫匪的时候,他已经把那劫匪和他的同伙逼到了悬崖边上,两个劫匪带着猴子面具十分搞笑,陈建平意气风发,他确定只要抓住其中一个,从相貌和指纹上绝对能够扒出这两个劫匪的老底,被抢走的钱也会原封不动的追回来。
“放下枪投降吧,你们只要配合警方的工作,交出劫走的款子,我可以建议检察院提出从轻量刑的建议,毕竟你们没有伤人不是。”躲在一棵树后,陈建平耐心的给两个劫匪做着工作,劫匪手里的是老式的自制火药枪,威力不大,陈建平不担心自己被打伤,他躲在树后这个动作也仅仅是一种规避危险的本能。
这两个劫匪在整个抢劫过程中没有开枪杀人,哪怕他们在遭受了其中一个保安的反抗,其中一个也被那个反抗的保安打伤了一条腿,但奇怪的是这两个劫匪也仅仅只是对着天空开了一枪以此来警告那个保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陈建平一直在心里揣摩着这两个劫匪的心理状态,同时也对这两个劫匪有点点的恻隐之心,要不然陈建平卡片一开始就举枪射击了,打死二楼岂不是更稳妥,总比跑掉的好嘛。
“你们是不是把钱拿回家藏起来了?再抗拒下去就不担心牵连到自己的家人吗?窝赃、隐匿不报都是重罪,特别是你们这种案子,我可是告诉你们,到时候不要搞得全家都去监狱,难道这就是你们的愿望?”在追踪这两个劫匪的时候,陈建平敏锐的觉察到,他们曾经绕了一个大圈子经过了一座城市,按说在逃跑这件事面前,最快的方式莫过于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他们又有什么理由需要从那座城市边缘擦身而过呢?与补给无关,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进去市区,所以,陈建平判断,要么那座城市距离他们的老窝很近,要么就是有人在那里接应他们,帮忙运输、藏匿赃款。
哪怕是隔着一个猴子面具,全神贯注盯着劫匪的陈建平也立时探查到两个劫匪的神态大变,他们相互看了看,被打伤了脚的那个劫匪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哥?”
另一个劫匪眼睛一横,瞪了受伤那个劫匪一眼:“闭嘴!警察的话你也相信,你脑子进水了吗?”说话间,四周远处隐约可见的军装绿在渐渐的接近这边,那是武警布下的包围圈,两个劫匪这一次堪称插翅难飞!
“投降吧,再不放下枪后面的武警上来了那就不是我能够管得了的呐。”陈建平还是不死心,一次又一次的劝解着。眼看着那个劫匪越来越迟疑不定,陈建平心里也非常高兴,兵不刃血当然是最佳解决方案了。
异变发生在一瞬间,这件事过后很长时间,陈建平都没想明白那个劫匪为什么会那样做,这也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密。
看着两个劫匪摇摆不定,陈建平振奋之余决定加大劝说力度,可没等他再一次开口,那个没受伤的劫匪突然举起手里的短管火药枪冲着受伤的劫匪脸上就是一枪。这么近的距离,受伤的劫匪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仰天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渐渐就停止了颤动。
陈建平懵了,彻彻底底的惊呆了,他下意识的举起手枪瞄准还站着的劫匪就是一枪。还别说,心神激荡之下,陈建平这一枪竟然放空了,远处的武警听到连续的枪声,一个个呼喝着加快了穿插的速度。
那站立的劫匪管都没管陈建平是不是还要继续开枪,他弯下腰,拉起死去的劫匪用力往悬崖下一掀,“乒乒乓乓”的和山石的撞击声中,死去的劫匪顿时粉身碎骨坠落深渊。
紧接着,那个劫匪到退一步站到了悬崖边缘,面向着陈建平,火药枪紧贴在他自己脸上。“再见了。”劫匪的手指重重的扣了下去。在陈建平的惊骇中,那个劫匪眼中带着死亡的绝然意味跟随自己的同伴而去。
悬崖很高,等到武警部队调来直升机降下人去搜索到劫匪的尸体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两个劫匪面目稀烂,全身上下都被野兽啃食得差不多可以看到骨架,早就没法分辨出原本的容貌。——或者,这也是那个劫匪当初做出这个行为的本意吧,陈建平是这样猜测的,他不相信那个劫匪是因为逃不掉才选择的自杀。
应该说陈建平的判断很接近真实的结果:因为没法辨认劫匪的容貌,沿途的监控拍摄到的录像里劫匪都是带着面具相当谨慎。所以,这个案子最后成了悬案,数百万的赃款自然也就无从找回。
再一次听到好似那劫匪那般冰冷得让人颤抖的音调,陈建平反应速度一流。不过,从背后的命令来看,陈建平怀疑是部队进城了,暴徒们可没有那个闲心来揶揄自己,而且这命令也相当专业,和普通人在类似情况下的处理方式有很大区别。
缴了他的枪之后,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士兵围了上来,陈建平第一时间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几分钟之后,几个穿着白大褂拎着一口微型保险箱的男子出现在了陈建平面前,双方分别辨识了对方的证件,这很简单的,陈建平的枪也就回到了他腰间的枪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