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到你刚才的提议的,我觉得这样做很不妥。”摇摇头,虽然姿势很别扭,但袁曙光尽量让自己直视着田甜无神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是不是窗户袁曙光不知道,但他很清楚,眼神至少可以表达出自己的坦诚,镇定的眼神也能让小雨不那么紧张。——作为和无数犯人谈过心的管教警察,袁曙光明白,哪怕是赵凯真的伏法或者死亡,这女人受到的伤害恐怕都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才能渐渐平复下来,最少也得很多年,这女人半夜才不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我们只有大概四个小时时间,难道你没发现赵凯每一次出门都是这个时间范围吗?”尽管有准备,但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说服小雨,袁曙光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同小雨所说,真要是赵凯回来发现他们弄掉了嘴里塞着的棉布,那必然是严酷的拷打,甚至直接毙命也是说不定的,所以,现在必须在赵凯回来之前逃出这里,否则到最后袁曙光也只能是使用呼救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我们当然可以呼救,但我们没法确定我们的声音会被外面的人听见,我们也不知道赵凯有没有布置什么后手,例如他其实还有同伙藏在楼下的房间,只不过没现身而已。”
“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首先要尽量的自救,到最后一点点时间的时候都无法逃出来那就可以开始呼救了。靠自己总比靠别人来得好,你认为呢?你总不想好不容易盼到有人来搭救我们,结果来的人是赵凯的同伙,对吗?”这才是最强大的理由,哪怕小雨都决定等到袁曙光说完就开始拼命的大声喊叫,但这个话却让她不得不继续沉默思考着。
到这个时候,小雨甚至在想,万一这栋楼里的确没人了,喊半天也是白喊。白喊都还好说,真要是像袁曙光想的那个样子,进来一个人是赵凯的同伙,那才是真正的彻底断绝了自己的生路。她开始怀疑,莫非何冲就是赵凯的同伙,这两个人一向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赵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那还就何冲莫属。
“好吧,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把桌子弄翻然后推向你那边。”我的个姑奶奶啊,都快五分钟了啊,焦急的盯着小雨的表情,在小雨终于开口答应下来的时候,袁曙光差点就欢呼出声了。他赶紧闭上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按照事先想好的方法一步一步提示着小雨:“你全身能动的大概就是脖子和脑袋了,嗯,你低下头,脑袋钻到桌子下面去,对,就是这样,可以再往里走一点点,好!”
“脖子使劲往上抬,好,非常好,桌子动起来了。”袁曙光很激动呐,光明就是这样一丝丝的穿破黑暗带给人一线曙光的!他努力的鼓励着小雨,桌子很沉,那是一张老式的实木桌,小雨的脖子被压出一条红线,可那女人竟然也咬着牙一声不哼的坚持住了。
和袁曙光起初想的略有差异,桌子没倒下来,毕竟是那么重的家什,一个女人就算是站在桌子面前双手抬着想要掀翻它都有困难,更别说用这种奇怪的姿势,还只能是脖子出力,脑袋几乎就只能起到丁点固定方位的作用了。
运气总是人做任何事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就在桌子移动速度越来越慢、小雨歇息的间歇时间越来越长,袁曙光已经急得嘴皮都咬破了的时候,小雨鼓足了全身剩余不多的力气,脑袋重重的撞在了桌腿上。或许是地面每天被水冲刷的缘故,反正,桌子竟然直接朝着袁曙光这边滑了过来,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跟前。
我的天呐,这一刻,袁曙光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冲小雨点点头,时间在他的默数中已经过去了一半,他也不敢再有任何的耽误。都来不及和小雨说上一句话,袁曙光竭力的抬提双腿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两颗锈蚀的铁钉。
第一次、第二次……汗水已经模糊了双眼,袁曙光也忘记了时间,他的双腿沉重得快要抬不动了,腿部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带来刺骨的疼痛。终于,双腿脚踝间的那根结实的绳索感觉到往上的拉力,他成功了!
呃,不,他只成功了一半。勉强睁开眼睛,袁曙光甩了甩头,丢出几颗汗珠滴在地上摔碎成无数的水花。嗯,绳索在最上面的那颗铁钉上挂着,他现在还需要做的,就是不停地收缩双腿,用铁钉磨断那该死的绳子!
小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看到现在她也看懂了袁曙光的企图。蜷缩成一团,也没管脑门上乒乓球大小的肿块,这是刚才桌腿上撞的。小雨默默地念叨着:“努力,别放弃,你一定会成功的,努力,别放弃……”
这么多天了,自己能够没有疯掉,小雨自己都很惊讶。可现在袁曙光的行动才是真的让他震惊,不到两厘米长的铁钉呐,她看得非常清晰,能够磨动绳索的只有铁钉的尾部,因为只有那细微的部分才是锐利的,铁钉杆上是浑圆不受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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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小黑还是老黑,他们对田甜和丁晨的到来都无动于衷,甚或这两条龙连眼皮都没抬动一下。看着田甜疑惑的眼神,我有些尴尬,虽说刚才田甜和丁晨没拉我一把,但那是我自己跑得慢,我也不想怪他们。再说了,至少在博物馆地下一层的时候,田甜和丁晨都没有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