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副驾位上问道:“兄弟,要车吗?”
“要,嗯,去文化路多少钱?”袁曙光也是工作好几年的人了,在看守所那个地方尽管清闲但经常和犯人谈话的时候还是能够学到很多的经验,眨眼之间他就从愣神之中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黑车嘛,和田也有,但他从来没有坐过而已。
“文化路?”司机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下,又看着他很是朴实和直爽的回应道:“文化路在修路,要绕路,麻烦得很。这样吧,你给二百,我把你拉过去,随便你到文化路哪个地方我保证把你送到门口。”
这个价格让袁曙光心里狠狠地“咯噔”响了一声,他少有坐出租车的时候,从分到单位开始的第一天就有一台面包车给他使用。看守所不缺少车,而且当时他是属于专门引进的人才,高配那是必然的。之后就是自己买车,就算偶尔打个车那也是在和田市内。可,跑一趟市区需要二百元吗,袁曙光没着急回答,他抬头看了看周围,远处的几辆正牌出租车都是疾驰而过,里面坐满了人。
“别看了,兄弟,那些有牌子的出租车不会跑市区的,他们守在车站的目的就是等长途,没有人会选择市内的短途。”司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犹豫,笑了笑,很干脆的给他解释指点了一番:“你可以坐公交车,但是这是郊区,距离市区还远,公交车要倒好几次车,你要认识路没关系,不认识路就麻烦了。而且,这个时候像我这种车都很少了,你赶紧决定吧,不去的话我也好走了,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没吃过猪肉不等于没见过猪走路,袁曙光在很多新闻上看到过关于黑车的报道,最多的自然就是这些司机兼职抢匪的新闻了。例如某个女性坐黑车被杀害了、被 强 奸 了、被抢劫了等等。不过,这个司机看着倒是蛮淳朴的,袁曙光弯下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寸发、衣冠整洁、车内也干净中带着一丝清香,司机面向憨厚而耿直,总之看着的确不像是劫匪那类目光中有凶相的人。
一个合格的管教干部,古时候的狱卒,对犯人的熟悉是外面的人比不上的。袁曙光甚至训练到可以从一眼之间判断出人犯犯下的是什么罪行,这就需要对各种犯人了若指掌才能达到的一种地步。
“那一百八行不行?总不能你开价就不让我还价,对吧,生意嘛,总是有来有往才对,我没说错吧。”袁曙光想还价到一百五的,不过担心自己万一还价太狠了一点,司机不乐意谈崩了那就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站多少时间,所以想了想砍掉了二十元钱。可他却没想到的是,司机皱了皱眉头,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没打火:“二百够合适的了,我没给你乱喊价格,你要去就是二百,不去就算了。”
哟嚯,袁曙光被一口气一下憋闷住猛地连咳了几声,刚才自己还在心里判断这司机老实,没想到连二十元钱都舍不得让一让。算了算了,再拖下去又是中午了,他点点头,拉开车门无奈的说道:“走吧走吧,二百就二百,不过你得给我送到了,不然我一分钱不给。”
说着,他故意摸出钱包把警官证有意无意的 露 了出来一下,这是一个犯人曾经给他的经验,警官证最起作用的时候就是 露 出一个封皮却并不亮出来。真要是被人家抓在手里一看,哦,你家伙是看守所的不是派出所的,那谁会怕你啊,现代社会谁都知道只有街道上的警察才有执法权的,看守所的到街上来混,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吧你...…
普桑保养得不错,虽然一看就是旧车,但不管是发动机还是排气管都没有杂音,车身的抖动也很少,比起看守所才跑一年的新大众帕萨特都不差分毫。不过,这司机的左手一直带着一个长长的直到肘部的手套显得有点奇怪。袁曙光的视线好几次忍不住落在司机的左手上,他终是忍不住问道:“师傅贵姓啊,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对了,这是地址,你看一看,就把我拉到这个地方就行了”说着,袁曙光递过去一张写着何冲地址的纸条,这是他专门抄下来的。
“呵呵,免贵姓赵,赵凯。手没事,弄折了,换了假肢,不带个手套人家看得瘆得慌不是。”凯子接过纸条,眼神一扫而过,他一下愣了,这地址为什么看着这么熟悉呢?脑子一转,凯子一下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何冲家地址嘛,自己现在就住在那里呢,他脸色顿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