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约听到枪声,但感觉距离我很遥远似的。我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凝神细听却没有声音,是枪声停止了还是我产生了幻听,我没法确定。又站了一小会儿,的确没有枪声继续传来,大概真的是幻听了,我揉了揉耳朵,继续沿着通道往里走去。
这条通道给我一种很豪华的感官,地面是全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我用手电照了照,看不大清晰。唉,就算看清晰了又能怎么样,这里离新疆恐怕有十万八千里都不知道能不能到呢,总不会是新疆的地毯吧。
身为一个新疆人,地毯是一种很大众的装饰,我的家里也有几块,客厅茶几下面有一块长方形的,卧室床面前那块则要大一些。新疆买地毯一般都是去大巴扎,嗯,等同于市场的意思,新疆民俗产品市场,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大巴扎里面各种新疆的民俗产品都有得卖,小到做烤肉的铁钎,大到各种民俗服装乃至屋内装饰,地毯是其中顶好销售的一个品种。地毯大小不一,一般都是根据各自家中实际需要购买,价格很便宜,关键是非常漂亮,各类的花色绣在上面煞是迷人。当然,地毯这玩意并不怎么适合南方使用,特别是我和凯子以前去内地城市旅游,看到某些星级酒店在房间里铺满了地毯我们一般都会扭头就走宁肯选择便宜一些铺设地砖的酒店住宿。
这里面是有原因的,和价钱无关,只不过一般的内地人不知道而已,他们还特别喜欢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那样子虽然很舒服,可却是非常容易生病乃至感染上某些寄生虫。——南方空气大多比较湿润,所以南方很多老人容易患上风湿,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因素。对于地毯来说,湿润的空气太容易滋生各种螨虫乃至寄生虫,别看酒店每天都有服务员用吸尘器推来推去,可那不起丝毫作用,顶多是把地毯明面上的垃圾吸走。
等客人晚上休息之后,只是想一想你那个房间地面无数的小虫子在爬来爬去,啧啧,能够坚持住不哆嗦的大概找不出几个来。地毯唯一的正确清洗方式就是水洗,然后在日光下暴晒,我家里的两块地毯半年洗一次,都是我自己动手。——有一个是我还没来得及说的,新疆的气温多干燥呐,大部分的螨虫会被水流冲走,剩下的就会在暴晒中被杀灭。我所知道的,像内地那些酒店,哪怕是四星五星的酒店,房间里的地毯大抵也是一年到头了喷洒一丁点的药剂就算是消毒灭菌了,想都别想他们会拆下来拿出去暴晒冲刷了,所以,这然并卵啊……
嗯,这会儿我就像踩在家里的地毯上那样熟悉。我刚判定了自己是幻听,正要迈步,更加巨响的枪声再一次传进了我耳朵里。咦,没对,这真的是枪声呢,我闭上眼睛听了听,空气中好似有淡淡的枪火味飘进我的鼻腔,弄得我鼻子痒痒的直想打喷嚏。
可惜的是我没本事只凭声音就听出枪支的种类,否则我就能够知道是不是田甜他们在动用枪支了。不过我心里却大致认为前面开枪的人就是田甜几个,我不相信这连门都弄不开的地方还有人有力气开枪,早就死得水分都挥发到空气中了吧,我的手电触近到地面和墙壁的夹角,这个角度的照射能够稍稍地照得远一点,我小跑起来。
很明显的,不管索菲亚、田甜她们在前面遇到了什么,既然她们动用了枪支,那情况一定不是那么美妙。我最好的选择当然就是尽快和她们汇合,以免我独自遭遇到她们遭遇到的东西,那才是天大的麻烦呢。
不过,我还是非常的小心谨慎,手中那把手枪一直没敢松懈下来,我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半人半金属的东西冲进了这一条走廊的,一不小心之下迎头撞上吃亏的可是我……奇怪了,我感觉自己跑了很远了,远处隐隐约约都有一丝亮光透出,原本暗黑的走廊也朦朦胧胧能够依稀看清一些了,可我既没有发现那只半人半金属的怪物,更没有看到索菲亚、田甜和丁晨中的任何一个人!
他们就跑得那么快?我好像也没耽误多久就追了进来嘛。我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嗯,或许是这样,他们要是也小跑着前进的话倒的确是从走廊里出去了。前面这段路没有肉眼可以看到的危险,我心里稍许的放松了一些,心情也不再那么压抑。
安全感嘛,总是能够带给人适当的舒悦,无论男女。我轻声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这只是我给自己打气的一种方式,毕竟长时间在一个半封闭的环境独自行走,总是有点瘆得慌,哼哼歌可以驱散一些渗人的味道。
出口的确非常近,我口里的曲子才哼了那么几句眼前的光亮就开始放大。我眯缝着眼放慢了脚步,这情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条走廊的出口,嗯,至少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一条走廊两端的出口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一端是普普通通和任何一条走廊没啥两样,另一端却是一个圆弧形的洞口,内中还有迷眼的白光让人无法看到走廊外的白光投射过来,真的很稀奇古怪啊。
我蹲下身子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慢慢的喝着,一来是好补充补充水分;二来嘛是必须让眼睛对前方的光芒有一个适应度,免得待会儿猝不及防之下什么都看不清成了睁眼瞎,万一白光之中有什么不友好的东西岂不是自己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