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的同时,我也清晰的用视线余光扫视到那蹦跶到了四楼的黑人已经敢冒出楼梯的几个光光的脑袋。我拔出枪,但凡是见到门就对着门锁开上一枪,哪怕现在几个警察堵在我前面我也不管了,都快要死了谁还顾得了那么多!只是,我的枪法着实太臭,或许是人本身也在快速移动的原因,闪过的两三道房门,我竟然没能集中任何一把门锁。
“田主任,可以开枪吗?”丁上尉的呼吸比农村烧火的风箱还要响,虽然他体能好,但毕竟是背着一具尸体。真要是背着一个人他恐怕都要轻松多了,尸体会迅速的僵硬,那必然是要限制到丁上尉的行为,我非常清楚这一点。
田甜同样也清楚,这女人还真稳得住,她只是在跑动过程中皱着眉头回头看了看,然后轻声回答道:“再等一等,等到他们伸手能够抓住你了再开枪,但尽量不要冲着致命要害开枪,能少点麻烦还是少点的好。”
过道并不长,前面正对着就是最后一扇门。这是在正前方,别着急,等到了门口稍稍停顿一下再扣动扳机,来得及的,我克制住开枪的 欲 望,脚下加了一把劲,我得最快的跨过这剩下的距离,否则就算我成功打开了门进去了,扫尾的丁上尉也非得被那些狂犬病人拖走不可。
冲过最后的半米,在看清楚整扇门的同时,我真的绝望了。该死的,这竟然和通往天台的那扇门一模一样,这明明是一层钢板,哪里是门啊!就着稍稍的迟疑,田甜也跑到了我的身边,她的眼神比我更好,我都能看到的情景她会看得更加清楚。——瞬间,田甜花容失色,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田甜失去方寸的时候,在龙界遭遇了那么多的危险,哪怕她脸色再难看都没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
“别想那么多,赶紧回头开枪,我们火力还够,或许还能争取到一点生路。”丁上尉已经甩下了背上的尸体,那些狂犬病人对尸体好像不感兴趣似的,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了唐上尉的尸体停顿一下步伐。丁上尉半跪在田甜身前,大口的做着深呼吸,微冲被他抵在肩胛骨上,他的两鬓汗水滚滚而下。——这是我们的垂死挣扎,我们三个人都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那就开打吧,能够多活一秒钟总是好的,人嘛,这辈子不就为了活着,不然谁还会去工作挣钱呢。
以前在家里无聊到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就想过,呃,我真的是思绪满天飞,可不是那些哲学家那样深沉的思索。——我认为啊,如果人可以不吃饭、不喝水就生存下去,真的不会有人愿意去上班、去被领导因为任何芝麻大小的事情训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人类进化到那种程度,反正我是宁愿每天躺在沙发上等死也不会去开黑车的!
“嘎吱”,我和田甜诧异的回过头,就连丁上尉也在这一刻忘记了逼近的危险,他同样露出傻乎乎的神情别扭的转过上身,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一块让人彻底断绝希望的大铁板。——一个满头金发的脑袋从那扇门缝中伸出来,两只湛蓝纯净的眼眸看着我们,那嫣红的上下唇轻启,一排雪白的牙齿晃瞎了我的眼睛:“快进来。”
最简单的两个单词连我听起来都不会有丝毫障碍,我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是天使在呼唤吧!一眨眼,仅仅是一眨眼,或者比一眨眼更短,我难得一见的文青范就被田甜粗暴的推攘打翻在地,跌跌撞撞的我差点一头撞在那铁门上,要不是那双眼眸的主人轻笑着拉了我一把。
其实那扇门都不是那双眼睛的主人自己关上的,更不是我们三个人中的某一个关上的。丁上尉刚挤进来,随着过道的楼板重重的一颤,那个黑人狂犬病患者已经整个撞在了门上,当然,他的行为是我们所欢迎的,因为他主动的帮我们关上了门。
而且,那扇门上既没有门锁也没有把手,我想这应该是对这些狂犬病人最好的防患,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拉开也好、咬开也罢的弄开那扇门了。
“谢谢你救了我们。”虽然我非常想和那双眼睛的主人交流交流,可惜能够顺利达成这个目标的只有田甜。而且,现在肯定不会是一个良好的会谈氛围,在那扇门的后面,两个也就十多岁的少年一人举着一把我最喜欢的电影“终极者”里面那种来复枪瞄准了我们三个。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把你们的武器全部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开枪了?”田甜对付不了满街的狂犬病人不等于对付不了人,更不要说还是两个半大小子。她神情自若的翻译着两个半大小子的警告,一边轻轻地把手里的枪放在地上,丁上尉跟着她做出同样的动作,唯独剩下我还在傻看着那金发女孩吗,直到其中一个半大小子毫不客气的用枪管捅了捅我的胸口,我才恍然大悟的把手枪直接递给了那个女孩。
我这慌张且没有逻辑的表现惹得那女孩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她一边笑着一边推开我的枪,又回身对那两个半大小子瞪了眼说了几句话。我就看见那两个半大小子悻悻地收起枪,也没人去捡田甜和丁上尉放下的枪支,他们竟然就那样嘟囔着走回了一个房间,也不去管外面那些狂犬病人正疯狂的撞击着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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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