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你叫他一起出来就行了,其他人让他们继续睡,要是有睁开眼睛的告诉他们,谁要是起来不守规矩老子弄死他!”
我的心往下一沉,凭借我的敏感,我知道这是真的出大事了!
这是看守所,不是养老院。这里面发生夜间有人外出的情形那是让人无法想象的,说点不好听的,搞不好是要人头落地。最坏的情况那是放人出来的警察和逃跑的犯人一起被击毙的,这种可能性太大了,没有人能够收买下来看守所里面的每一个警察,总会有人不会屈服于金钱的。
从管教的表现来看,知道了这件事的还不止一个人,这等于是大白天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越狱,看守所所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老何,管教让你也出来。那啥,李宏光,你坐起来守着,我没进来之前谁要是起来半个月禁闭。”在这里面、在大通铺上真的能够不管不顾埋头大睡的又能找得出几个人啊?其实我和母建军挤在门口嘀咕的时候很多人惊醒了,他们都是半睁着眼睛在偷窥着我俩,不过我知道有胆子不听话的人一个都不会有,半个月禁闭那不是好玩的事情。一直以来,禁闭室呆久了出来半疯癫状态的犯人不在少数!
通铺上靠近门口的位置瓮声瓮气的回答了一声,一个身影坐了起来,背对着我们死死地盯住所有人。我答应了一声,跟在拿着水和烟的母建军身后,外面管教开了门。
刚一出去,管教往下使劲一拉我俩,我和母建军都半蹲了下来:“走,到那边墙角,不要站起来、不要大声说话。”管教的叮嘱搞得我和母建军人心惶惶的,天井里随便哪个角落也不可能避得开监控的,这有意义吗?
不解归不解,管教当面我们也不敢违抗,三个人前后脚都半蹲着挪动着步子。其实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可就这点远,管教已经回身用警告的眼神瞪了我们两次,要我们放慢步子不要弄出声音来。
“袁哥,究竟出什么事了?”母建军和管教的关系果然不一般,我都到现在才终于知道管教姓袁。管教摇摇头,眼神很是惊恐不安,他接过牢头递过去的烟点上吸了一口,“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又把烟扔到地上一脚踩熄了:“搞什么,母建军,知道是假烟你还拿出来应付老子。”
说完,管教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半盒烟发了一圈,我们都借着母建军的火点上。对我来说,在眼下的环境中有烟抽就不错了,自然不会刻意去区分真假。从袁管教的话里我也听了出来,原来平时监舍卖的烟都是假烟,这有点坑人了,高价你说大家没办法只能接受,可你至少拿点真的烟吧,怪不得平时管教偶尔过来母建军从来不给他递烟,这是有原因的哦。
摇摇头,我默默地抽着烟,反正烟味都差不多。再说了,现在的假烟也是用低档次的烟叶包装的,和真烟有些区别,但不大,属于能够接受的范畴。
我其实还没想明白,袁管教叫我跟着出来是什么一个意思?我和他不熟悉,他也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我?难道,他是想找一个炮灰?这不能怪我把人朝着坏的方面去想,看守所看似大家相处融洽,平日里谁见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可一旦有落井下石的机会没有人会放过的,那可是立功的机会呐!
一支烟抽掉大半,袁管教这才对一心想听他道出点什么的母建军和我闷闷的说道:“的确是出事了,出大事了!”对于出事我和母建军都有心理准备,今晚的场景显然不是常规抽查,那些莫名的“沙沙”声到现在都未曾停止。只不过,袁管教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和母建军彻底的失去了镇定,我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实话,我和母建军甚至都怀疑袁管教是不是喝醉了,如果不是我们一直没从他身上闻到丁点酒味的话!
今晚是袁管教和另一个警察在监控室值班,两个人也习惯了这样无聊的夜晚,一人一杯茶,闲聊到半夜,然后巡视一圈。回到监控室之后一个人开始玩电脑,另一个人睡觉或者干自己的事,每两个小时轮换一次。
按说这很正常,一直以来看守所里警察们值守夜班都是这样度过的,也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的意外。很多人不知道的是,看守所的防御措施实际上比大部分的监狱还要间隔。沿着四面墙壁的哨位和岗楼相互之间肉眼可见,比起一些监狱连最基本的岗哨都没有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看守所的西南角方向,那里有一个原来的三号岗楼。随着看守所这些年的历次翻修扩建,三号岗楼实际上已经被废弃了,因为看守所的外墙早就扩建出去了一百多米远,新的岗楼不仅设备设施更完善,地理位置当然也更加适宜。
据说,顶多是半个月之后,三号岗楼就会拆掉,在三号岗楼的位置会平整出一个篮球场出来,这是响应监狱管理局的关于展开看守所和监狱的文体活动的号召,我们大家平日里甚至都有所议论,大家都打算在新成立的几个篮球队里谋求一个位置,那可是有伙食补助的,这足以让所有的犯人趋之若狂了。
今晚第一班是袁管教,同伴披了一件军大衣躺在长沙发上已经睡着了,他抽着烟拿着手机一边给女朋友发着短信一边看着监控。要说的话袁管教还是负责